,鳳凰展翅,百鳥朝之。”
我接著道:“就是說,誰得了鳳凰牌,就可以號令天下。”
楚沉笑了一下,眼裡的綠光更熾。“聽說過,怎會有人相信?一個小牌子能夠號令天下?”
我苦笑:“有人信。當年這個鳳凰牌被野心勃勃的吳非子得了,他開始籌劃著要一統武林。並以這個鳳凰牌為令,妄圖號令群雄。當時很多人都很迷惘,加上吳非子武功確實很高,很多小幫派都投靠了他。於是我父親覺得這是武林的隱患,決定搶回這個鳳凰牌。沒想到中了吳非子的奸計,差點失了性命。虧了我孃親救了他。可惜,我孃親終因此事去世。我爹懊悔異常,有生之年常常看著這個破牌子悔之莫及。”
楚沉伸過手輕輕的抱住我:“都過去了。”
我舉起鳳凰牌,牌子上的鮮紅的火鳳凰栩栩如生。“真可笑。我從小沒了母親,父親很早亡故,竟然都是為了這個沒用的破牌子!就是一個鐵牌子,連金的銀的都不是,賣掉也只值十幾文!若不是它,我怎會吃這麼多苦?也用不著從小到大辛苦的練武,學這樣學那樣,皮都掉了好幾層……”
淚水慢慢的流下面頰。很苦,我原本應該象大多數的女孩子,過著富足而悠遊的生活,在家繡繡花,掃掃地,到時候相夫教子,而不是現在,承受著太多的責任。
一隻手指伸過來,輕輕的撫過我的面頰,挑飛一滴淚水。我抬起頭,望入楚沉已經完全變綠的眸子。裡面思緒翻湧,瞬息萬變,可惜我還不大明白他的心思。
他的嘴唇就在臉邊,輕輕的吞吐著清新的男子氣息,帶著一股淡淡的酒氣。我有些尷尬的移了一下身子,這樣的距離,這樣的姿勢,在這樣的夜裡,這樣昏黃的燈下,似乎過於曖昧了點。
他低聲道:“你父親傻。為一個沒用的東西丟了愛人。”
我搖頭:“你不懂。他是為了天下蒼生,武林大義。”
楚沉懶懶的伸了一下長腿:“武林大義,天下蒼生,關我何事?天下風雲變幻,我自巋然不動。”
“總要有人匡扶正義。難道就任由弱肉強食?”
“弱肉強食是王道。”楚沉道。
我愣了一下。怎麼會?他這是什麼話?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麻蝦,麻蝦啃泥巴。這是天理。”楚沉強調。
我搖頭。不是。跟我的理念完全不一樣。
“射日莊能夠救多少弱者?”楚沉忽然站起,冷然問道。
我也站起,毫不畏懼的盯著楚沉,他的眸子此刻已經完全褪了綠色。不過還是驚人的美麗閃亮。“能救一個是一個。”
楚沉沒有再說話。慢慢的坐下,繼續喝酒。
我也靠著他坐下。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
那夜折騰了很久。楚沉終於醉了,吐得遍地狼藉。我給他換了三身衣服。床單被褥吐得溼透。我只好將他背到我房間,放在我的床上。他沉沉的昏睡。我在地上靠床而眠。
早上的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抱我。什麼東西輕輕的啄我的嘴唇,睜開眼瞧見楚沉的臉,離我很近,放的很大。掙扎著想要醒來,忽然腰上一麻,徹底的墮入黑甜鄉中。
醒來時已經是兩日後。寧墨跟王鵬在。
我一下子跳起來,怎麼了?楚沉呢?
看到我醒來,寧墨鬆了口氣。笑嘻嘻的端上一盤子烤小魚。
我沒有一點胃口。只是對著寧墨大叫:“我怎麼會在這?琅耶門呢?是不是被滅了門?”
寧墨依舊張揚的笑:“得到你的訊息,我們及時趕到琅耶谷,救下了大部分的弟子,發了點錢,將他們遣散了。也警告他們不要做壞事,否則,哼!”
我鬆了口氣。忽然想到最最要緊的一件事:“楚沉呢?”
寧墨撇嘴:“那個猥瑣男人?不知道。我們接到訊息,說你在這個客棧,就趕過來。正好你睡得正香,就沒有打擾。”
王鵬瞪了寧墨一眼:“小笛,是這樣,你是被點了穴道,寧墨怎樣也解不開,只好等著穴道自然開解。至於訊息,也是楚沉讓人送來的。我們到時他已經走了。”
寧墨有些尷尬,不就是解不開穴道,需要這樣掩飾?楚沉的武功,原本是非常的古怪。
“吳非子是你殺的?”寧墨忽然小聲問道。
我一呆:“他死了?怎麼死的?”
寧墨狐疑的看著我:“不是死在你的一弦九箭之下?我仔細翻過他的屍體,九枝穿雲箭,一枝不少,插在他的屍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