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獨步天下,至少有一個寧墨可以跟他比肩……你最多也就是內力比我深厚……真要拼命,還不知道誰輸誰贏!”
再次拖住我的手,這次,連疾奔都不是。
彷彿閒庭信步,昂首挺胸,拖著我的手在路上施施然而行。
我沒有再回頭。
當局者迷,原來我們的愛,真是有些問題,在某些時刻跟場合,竟然需要權衡思慮。
楚沉沒有再追來。
也沒有其他人攔我們,事實上他們也顧不上。
一路上看到的人們,都慌里慌張的奔逃,忙著疏散……
……
“後來呢?後來怎樣?”小倩不停的追著寧墨問。
終於採滿了一千朵雪蓮花,四個孩子功德圓滿,回了射日莊。
“後來,我們就這樣雄赳赳的回來了……你寧大哥孤膽英雄,天生驍勇……”
寧墨懶懶的靠在榻上,緩緩喝掉了杯中酒,慢慢起身,走到發呆的我面前,“可惜你們的雲莊主還放不下那個男人,整天的盡發呆!”
“姐姐。”小倩輕輕摟住我,“姐姐在想楚大哥?你們之間,怎麼會搞成這樣?”
我苦笑,在射日莊,對楚沉印象最好,最支援我的,也就只有小倩。
“或許,是上蒼的捉弄,或許,我們還不夠相愛,或許,這一切原本是個錯誤,自始至終都是……明明我們都為對方犧牲那麼多,收穫的仍然只是猜疑跟心碎……”
算了。
分就分了吧。
真是累了。
“雲莊主,極樂宮江護法求見!”有人上前稟告。
他還來幹什麼?
進客廳的時候寧墨已經倨傲的箕坐在主座。
我緩緩走到他身邊坐下。
江政依舊是平和的口吻:“……此次前來,有兩件事情……一是,按照前約,將江南漕運的生意轉讓給射日莊,這些是近數月的往來賬簿流水……二是,宣佈一個喜訊……君上與木堂主即將定親……特邀射日莊參加……”
眼前一黑,幾乎從座位上掉下來。
他要定親了。
他放棄我了。
剛剛說過不會與我分開。
言猶在耳……
男人有些話,並不可靠吧。
也就是我傻乎乎的放在心裡……
強忍住心痛,我伸出手。
陳叔似乎比我更加愕然,走路都有些發飄。
將那些賬簿放到我手上,陳叔擔憂的看著我。
不能讓人小瞧了去……
我咬牙站起,走到屋裡熊熊燃著的火盆邊,手一鬆。
幾本厚厚的賬簿慢慢的燒著了,一些黑色的灰燼輕輕揚起,在火盆附近墨蝴蝶一樣飛舞。
直視江政愕然的眼睛:“寧墨上次不過開一個玩笑,這些蠅頭小利,射日莊如何會放在眼裡!江護法,你回去告訴楚宮主……他多慮了……”
江政雖然驚愕,猶能忍住不發一言。
回到座位上,端茶送客。
江政踟躕不去。
“哦……”我明白過來,“至於楚宮主跟木堂主的好事……鑑於,射日莊跟極樂宮現在已經沒有,以後也不會再發生任何糾葛,這賀禮我們也不會送了……護法慢走……”
江政仍然猶猶豫豫不肯邁步。
寧墨淺笑:“江護法是想自己走還是想讓我扔出去?”
江政看了看寧墨,苦笑一下。
陳叔走到他面前,恭聲道:“護法請隨我來,極樂宮的聘禮,還請護法一併收回。”
江政愕然低聲:“這個我不敢作主……”
寧墨冷笑:“他既要再婚,與莊主的親事自動解除,聘禮自當送回……以免落人口實!”
我沒有再看他們,從座位上站起身,徑直走了出去。
真的分了。
也罷。
長痛不如短痛。
遠遠的聽見寧墨失態的怒吼:“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寧墨,我厭倦了這種打打殺殺的生活,我想退出江湖……”
我低聲道,掐了頭上一支剛剛爆綠的柳枝。
寧墨長嘆一聲:“也罷……我也倦了……師父當年,也曾經厭倦了江湖爭鬥,逃出射日莊數年之久,遇見了師孃……不過,他最後還是回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會再回頭了……我想做些正經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