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生意不做了,大批人手閒賦,新的生意跟不上,青黃不接。
幸好家底厚,才穩住那些嗷嗷叫喚的閒人,不過看著莊中財富迅速縮水,急得滿嘴長瘡,一度懷疑自己決策的正確性。
為了開拓新的生意,蒙兒剛滿周,我就帶了寧青他們西出陽關,踏上了絲路。
四個孩子在迪化呆了幾年,學會好些胡語,也在當地結交了很多朋友。
在西域一呆就是兩年多,一切才慢慢的有了起色,射日莊擁有了好幾支自己的駝隊,跟遠遠近近的好些國家通商往來,生意蒸蒸日上。
這才在當地駐留了好幾個人回到射日莊。
此期間寧墨一直在京城大把大把的撒銀子,結交朝中大臣,逐漸獲得了官鹽買賣的權利,莊中才漸漸恢復了以往紅火的光景。
蒙兒一直跟著寧墨在京城,很不省心,一直生病,比同齡的孩子個頭小了很多,多虧蘇無困一直跟著,老媽子又帶的小心,倒也沒搞出什麼大的意外。
或許因為老生病,他比一般的孩子早熟聰慧,病痛可能教給他一些特殊的東西。
幸好經過歷練,兩歲以後這種情況好了很多,雖然偶爾還是會生病,終究跟一般孩子差不多了。
然而仍舊是瘦小,喜歡跟著寧墨,叫他爹爹,整日的纏著他玩,雖然我一再跟他說,寧墨並不是他爹。
一切終於走上正規。
我跟寧墨都可以鬆一口氣。
每年巡視一下各個分部,查查賬簿,都是例行的工作了。
那次坐車回射日莊。
路上頗為荒涼,找不到飯店打尖,就在一個廢棄的磨坊落腳歇息,吃些乾糧。
好幾扇石磨都推倒了,東西七零八落,一副破敗的光景。
他們終於找到坐的地方,還燒了一些水,端了上來。
“誰?”一個隨從喝問。
我顧自喝水,沒有抬頭,脫離江湖這麼多年,已經對這些不敏感了。
倒是這些隨從,終究身負武功,耳聰目明。
沒有迴音,隨從們也沒有進一步盤問。
有些奇怪,稍稍瞄了一眼。
楚沉。
站在幾扇破損的石磨跟前,樣子有些落魄。
其他人知趣的走開,磨坊裡只剩我們兩人。
“你現在好麼?”很久以後他終於打破沉默。
我冷冷的斜他一眼:“自家的碾軸落在別人的磨盤上,心裡憋屈,你說好不好?”
楚沉愣了一下,緩緩的撫摸了一下圓柱形的碾軸,沉思了一會。
“你確定……是碾軸的問題?難道不是……磨盤自己迎上了別的碾軸?”
磨盤自己迎上了別的碾軸?
“你什麼意思?”不客氣的打斷他。
“好像……是你嫁給了寧墨……而我……”他的語速很慢,應該是出於胡說八道後的羞愧跟遲疑。
“胡扯你個母親!我何時嫁給寧墨過?你這個小人,何必為自己的朝三暮四找藉口?我又不會賴上你!”
他吃了一驚:“沒有麼?可是你們金盆洗手之日寧墨明明說過……”
“寧墨是恨你薄倖寡情才出語相激!可惜你根本已經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再沒有回心轉意的可能……”
“沒有麼?可是我又幹什麼了?何時做過王八?鐵了什麼心?”
還在裝傻!慢慢的喝盡碗裡的熱水,站起身準備走人,跟這種人反覆糾纏還有什麼意思。
“我……見到了蒙兒……”看到我準備離開,他猶疑著說。
難道是覺得這個兒子還是可以傳宗接代,所以來找我?
“我很高興楚家有後……”他繼續小聲道。
果然!
“你休想打蒙兒的主意!他是我的兒子,絕對不會將他拱手讓人……你不能叫木雨潤給你生一個麼!”
“雨潤?”他似乎更加詫異,“她一個姑娘家怎麼會給我生孩子?”
姑娘家?
“你不是早就娶了她?”我盯著他上上下下看了看,不會後來受了什麼傷不能生孩子了,所以打上蒙兒的主意?難說,江湖中人,我是知道,朝不保夕……
他似乎為我肆無忌憚的目光所威懾,有些膽怯的退後幾步。
“娶雨潤?誰說的?我從來沒有對她松過口……以前那段感情已經將我耗空了燒盡了,我不能再象那樣愛一個人……雨潤聰明美麗,對我又忠心,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