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秀梅淡然一笑,道:“我雖和令尊信識,但咱們還是各交各的朋友,老前輩這三個字叫我愧不敢當了!”
語聲一頓,接道:“大姊姊心中有件事不明白,想和藍姑娘談談如何?”
藍家鳳略一沉吟,道:“好吧!晚輩洗耳恭聽。”
方秀梅四顧了一眼,只見左首五尺左右處,有一桌空了的酒席,低聲說道:“咱們到那面空桌上坐坐如何?”
藍家鳳點點頭,緩步行過去。這時,大廳中人,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兩人的身上。
方秀梅我行我素的緊隨藍家鳳身側落座,低聲問道:“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藍家鳳搖搖頭,道:“晚輩也是一片茫然。”
方秀梅道:“咱們這番談話,全屬私誼,姑娘如是知曉內情,還望見告一二。”
藍家風輕輕嘆息一聲,道:“我也覺著有些奇怪,爹爹遣人,分出四面,接受了壽禮,卻令送禮之人中途折回。”
方秀梅四顧了一眼,道:“但這廳中之人,為何又能夠進人藍府中來呢?”
藍家鳳道:“這就是晚輩不解的地方了。”
方秀梅道:“是不是令尊有意讓這些人進人貴府,參預今日之會?”
藍家鳳道:“唉!也許因為這些人,都是家父的知友,也許因廳中這些人,都是武功高強之士,家父遣出的人手,不敢攔阻,所以……”
方秀梅接道:“姑娘覺著那一方面的成份大呢?”
藍家鳳道:“晚輩覺著都有可能。”
方秀梅神情凝重的說道:“姑娘,照大姊姊我的看法,令尊似是有意的讓這些人都進人藍府中來,而且,所有進入藍府中的人,似是都在他名單之內。”
藍家鳳抬頭望了方秀梅一眼,似想出言反駁,但卻又強自忍了下去。
顯然,她內心之中,也覺著方秀梅說的甚有道理。方秀梅道:“姑娘,令尊把我等困在這大廳之內,既不加害,也不放行,不知他的用心何在?”
藍家風長長吁一口氣,道:“這個麼?晚輩也不太明白。”
方秀梅低聲說道:“那是說令尊事前並沒有和姑娘商量過了?”
藍家鳳道:“商量什麼?”
方秀梅道:“令尊借大壽之名,留下群豪的用心。”
藍家鳳道:“我不知道。”
方秀梅道:“令尊訓練這十二個劍童的事,姑娘是否早已知曉呢?”
藍家鳳搖搖頭,道:“不知道。”
方秀梅道:“這麼說來,令尊很多隱密,從未對姑娘說過了?”
藍家鳳道:“那有什麼不對,爹爹就算真有很多隱密,那也不一定要告訴我這作女兒的啊!”
方秀梅道:“姑娘說的不錯,但像此等大事,情勢就不同了,這不但關係著令尊的一世俠名,而且也關係著你們藍家的身家性命,我們十二人提名送匾,對令尊敬慕之重,可算得無與倫比……”
輕輕嘆息一聲,接道:“其實,又何至我們十二人呢?整個武林道上,提起令尊之名,又有誰不欽敬?”
藍家風道:“現在呢?”
方秀梅道:“現在,我們對令尊的敬重,開始動搖,需知,一個人在武林中立足,為人推崇,武功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還是那種崇尚仁俠的精神。”
藍家鳳淡淡一笑,道:“爹爹的事,我知曉有限,咱們再談也談不出什麼名堂了。”站起身子,舉步行去。
方秀梅沉聲道:“藍姑娘……”
只見藍天義快步行人大廳,接道:“方姑娘有何見教,只管對區區說吧?鳳幾年紀輕,不懂事,自然無法回答姑娘了。”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這十幾年來,賤妾對藍大俠一直是敬重無比,常語武林同道,放眼當今之世,藍兄才當得第一俠人。。”
藍天義道:“好說,好說,姑娘太推重我藍某人了。”方秀梅接道:“但今日藍兄所為之事,卻使賤妾不解。”
藍天義道:“什麼事啊?”
方秀梅道:“藍兄把這多英雄、俠土,因於這大廳之中,既不加害,也不放行,不知用心何在?”
這幾句話問的單刀直人。只聽得餘三省暗暗擔心,忖道:藍天義正在怒氣之間,方秀梅這樣一問,只怕要激起他的殺機了。
那知事情太出了餘三省的意料之外,藍天義淡淡一笑,道:“方姑娘問的好,不過,在下也要反問姑娘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