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曉峰偷眼瞧去,只見此刻藍天義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泛升起一片紫氣,雙目中泛動著一片殺機。
這些人,都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動,如何聽不懂藍天義言中的弦外之音?但卻個個裝作不懂。
藍天義一皺眉頭,道:“你們當真都聽不懂本教主的話麼?”
祝小鳳目光轉動,看所有之人,都不答話,輕輕咳了一聲,道:“教主何不說得明白一些,使我們人人明瞭?”
藍天義道:“好吧!如若你們都已死去,本座就無此顧慮了。”
祝小鳳道:“教主之意,可是要我們戰死於此,也不許讓他們生擒活捉?”
藍天義道:“時間太久,本教主無法多等。”
祝小鳳道:“那要如何?”
藍天義冷漠的說道:“你們手中都有兵刃,如若肯自絕而死,本座就可以放心走了。”
幾人心中雖然早已聽出來藍天義的弦外之音,但經他這般說出來之後,仍不禁為之一呆。
江曉峰心中暗道:“這藍天義既練正宗武功,又再練過魔功,此刻大約已變了魔性,大有六親不認之慨。”
但聞藍天義厲聲喝道:“你們願意不願意?”
江曉峰眼看餘三省等都緩緩舉起手中兵刃,似是有著從命自刎之意,不禁心中一動,大聲喝道:“啟稟教主!”
藍天義目中寒光如電,盯注江曉峰的臉上,道:“你要說什麼?”
江曉峰過:“連晚輩也要死麼?”
藍天義道:“不錯,你也該死,除非你有能力突破羅漢陣。”
江曉峰道:“教主對屬下如此無情,不覺叫人太過寒心麼?”
藍天義冷冷道:“你們都死了,這件事別人如何知曉?”
祝小鳳道:“少林僧侶會講出去。”
藍天義冷然一笑,道:“我已決定血洗少林寺,不留一個活口,盡屠了少林僧侶之後,天下武林,再無反抗我天道教的力量了……”
語聲一頓,接道:“你們不過死去六個人,少林寺將以千條性命償還你們,這死亡的價值難道還不夠高麼?”
江曉峰心中暗道:“這藍天義當真是夠惡毒了,大約是我們看到了他和明定大師動手經過的情形,不願我們把此事洩漏出去。”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也許我們無能衝出少林寺的羅漢陣,但卻望教主給我們一個機會。”
這時,東南西北四方的羅漢陣,已然布成了合圍之勢。
但並未立刻動手。
藍天義回顧了群僧一眼,冷冷說道:“文超,你的意見最多。”
江曉峰心中暗道:他已存下必殺我等之心,就算能隨他破圍而出,也是難得活命,臥底的用心,已難再繼,何不借此機會,挑動玄真道長等,背叛變於他。如若能借少林僧侶之功,取他之命,或者是生擒了他,也可消去了武林中一場大劫。“他盤算決定,膽氣一壯,冷冷說道:“一個人只能死一次,我們能為教主效命,赴湯蹈火,在所不惜,身逢強敵,戰死亦是無憾,但教主強逼我們自刎而死,未免有些叫人寒心了。”
藍天義似是對江曉峰的反抗,大感意外,任了怔道:“你說什麼?”
江曉峰沉聲應道:“晚輩之意,是請求教主,即使不帶我等突破羅漢陣,亦望教主能給我們一個求生的機會……”
藍天義道:“什麼機會?”
江曉峰道:“讓我等自生自滅,教主無法迴護我等,帶我們全體離此,亦望能讓我們自生自滅,試試這羅漢陣的威力。也許,我們六人之中,會有一兩個求得生存的機會。”
藍天義冷冷的說道:“你們全無機會,與其死於少林群僧手裡,何不自刎而死?”
江曉峰暗中一直留心著無缺、玄真、祝小鳳等的神情。
只見他們個個臉色嚴肅,眉字之間隱隱泛起反抗之意。
但他們一和藍天義的目光接觸,立時就垂下頭去,臉上那一股銳利的反抗之意,也隨著消失。
江曉峰發覺了這個隱秘,似乎是藍天義的眼睛中蘊藏著一種力量,能使他們消失去反抗意識,甘願從命自裁。
他數度和藍天義的目光接觸。雖然也感覺到他目光中威稜四射,但未使自已心生畏懼。
就在他發覺這隱秘的同時,藍天義似是也警覺到江曉峰的情形不對,冷冷說道:“高文超,你可識得本座麼?”
江曉峰突然向前行了兩步,擋在群豪身前,高聲說道:“你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