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緒變化,依舊帶著他四處轉轉,偶爾停在一幅畫前跟他仔細點評,或者參與進一些人的話題,將他介紹給他們認識。雖然陳蘇木並不喜歡這些面上場合,卻也不得不被張老不遺餘力的推薦感動。事實上直到今天,陳蘇木才知道自己被冠上“關門弟子”這個非同小可的稱呼,讓他在這個圈內的身價憑空漲了好幾倍。
不能不說是感謝的。然而他想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心底便不可遏止的湧起陣陣愧疚。人的複雜和多面讓他陷入一種道德與情感的雙重摺磨,他覺得此刻的自己臉上正帶著一張虛偽的殼,而殼下的靈魂卻裂成兩半,一半堅持著將事情進行下去,一半卻不停的放大張老面上的笑紋與眼裡的讚賞,譴責著他暗地裡進行的勾當。
他忽然又想到潘桐。據剛才一個賓客所說,海天一色實際上有墨友會的投資,而蘭苑的產權則完全歸墨友會所有,這種私人畫展十分小眾,基本只有某個圈內的人才會被邀請過來。如此說來,潘桐難道也是墨友會的一員?他是參與制作畫作,高仿?還是參與基金會的運營?剛才張老稱他“潘總”,難道是畫作的冤大頭購買者?如果是購買者,他知道買下的是贗品嗎?
這許多問題像塞進腦袋裡的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開。
當張老再次將他推到一個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