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能噴出來不少事情。這些資訊像撒進海里的一張網,撈上來什麼小魚小蝦都有,整理一番,用公用電話撥出去。張勇那邊聽到這些匯總的資訊,憑藉多年經驗、手頭資料以及新聞敏感,自然能夠從中篩選出那關鍵的一兩條大魚。
世間事看似複雜,卻也簡單。線團不管亂成什麼樣,關鍵處總只有那麼些節點。掌握了幾個節點和其背後人物的資訊,其它的就可以慢慢順藤摸瓜找出來。
這樣折騰了半個多月,陳蘇木終於結束在青川的回訪,約了車準備去什邡。
臨走的前一晚,雲收雨歇後,謝沉鉤抱著他在懷裡,用手指一遍遍梳著他濡溼的頭髮。
“蘇木。蘇木。”他湊近耳邊喃喃喚著。
“……”陳蘇木已經沒有力氣說話,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口。
謝沉鉤溫熱的呼吸沿著他的頸脖往下,然後一張口咬在他光潔的後肩上。
陳蘇木一激靈,渾身過電似的震顫。激情的潮水尚未完全褪去,敏感的身體還承受不起如此強烈的刺激,如同輕輕拍岸的海浪後忽然捲起快感的洪流。
他舒服得長聲嘆息。
謝沉鉤有些訝異的看著懷裡人的反應,眼裡慢慢浮起促狹的笑意。等陳蘇木的反應逐漸平息,他故技重施,惡作劇般的在另一邊肩頭又咬了一口。
陳蘇木猛的一顫,沒忍住直接呻吟出來,像只驚動的河鮮。這種新鮮獵物般的反應讓謝沉鉤原本因疲憊而放鬆的身體又驟然繃緊。
早上兩個人是被租車師傅的電話喊醒的。陳蘇木摸出手機一看時間,趕緊從床上彈了起來。謝沉鉤半靠在床上看他明顯有些虛浮的腳步,露出溫暖的笑意。
陳蘇木刷牙洗臉完畢,看見謝沉鉤正拿著他平素速寫的本子在看,不由得心裡一緊,幾乎就要奔過去搶回來。
“這是什麼?”謝沉鉤拿著本子皺眉。
“什麼?”陳蘇木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自然一些。
“最近的畫都很亂。”謝沉鉤蹙著眉頭,有些責備的口吻。“沒有用心。”
陳蘇木暗自鬆了口氣,他想起來自己在這個本子上只是隨手塗了分鏡,簡單潦草的畫面其實根本看不出什麼。“最近忙成這樣,只能隨便打個草稿。等閒下來在好好畫。”
“忙不是藉口。”謝沉鉤有些不悅。
“自然不是。”陳蘇木聳了聳肩,走過去抽回本子,收回在揹包裡,對床上的謝沉鉤笑了笑,“走了。”
“嗯。”謝沉鉤靠在床頭,一如既往的簡單溫和,並沒有多餘的話和動作。
陳蘇木打量著這張看上去斯文清秀的臉,因為剛起來,眉梢眼角還殘餘著繾綣與慵懶,彷彿昨夜那個激烈動情的人不是他,報紙上那個冷靜鋒利的也不是他。
“斯文流氓啊……”他不由得感慨道。
再回到K市已經到5月底,陳蘇木悲劇的發現自家陽臺上的小石榴乾枯得葉子掉了一地,花盆的泥土都乾涸成了一團。他傷心欲絕的將花盆倒出來一看,那些根已經幹成了柴火,只能扔掉。
部門裡還是一樣,洪橋為自己1歲的寶貝蜇摸著營養餐,李文蘇天天纏著阿莉,阿莉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有了男朋友,面上對李文蘇仍然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朱雲更忙了,每週幾乎有一大半的時間飛翔在祖國96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陳蘇木看著她拖著箱子來去匆匆,想起傳說中那隻沒有腳的鳥。
好容易逮著她在一回,趕著讓給自己的差旅單簽了字。
朱雲一面刷刷簽字,一面笑著頭也不抬,“怎麼樣,這次去有收穫嗎?”
“還行。”陳蘇木笑著說。
“呵。”朱雲淡淡笑了一下,也沒看他,直接將簽好的單子敲了敲。
陳蘇木覺得有些奇怪,然而人總會遇到有情緒的時候。他想了想,便拿了差旅單默默回了工作位。
週五的下午電話響起來時,陳蘇木正在主持一個頭腦風暴會,準備配合發行部,針對即將到來的高校暑假做一些形象推廣的活動。
他將工作暫時交給李文蘇,拿著電話一直走到防火通道里。
“師傅您好。”
“呵呵,小陳啊,你好啊。”老人家聽起來心情不錯,聲音十足爽朗。“你有段時間沒過來看我和你師母了,該忘記了吧?啊~”
“不敢不敢!”陳蘇木連忙賣乖,“最近出差呢,明天您在麼?我過來打擾您?”
老人在那頭呵呵的笑起來,“我打電話來就是跟你說這個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