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舟一下跳上了腳踏,順著閻雲承的衣襬,四爪並用爬了上去,又重新回到了閻雲承的膝蓋上,仰起小腦袋,耍賴,豆丁眼淚汪汪的:“汪!”你是不要你的狗子了嗎?
狗子這麼親近他,閻雲承挺高興,卻不想讓小東西見到他討厭的人。
巫舟耍賴,不跟過去,怎麼能更好的瞭解敵情?
閻雲承最後拿狗子沒辦法,揮揮手,帶著巫舟去了大堂。
巫舟趴在閻雲承的腿上,一靠近大堂,他一眼就瞧見大堂內背對著他們站著一個身著華貴的年輕男子。
聽到動靜男子轉過身,視線掃過閻雲承臉上的面具,再落在他的雙.腿上,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
男子正是二皇子如今的翰王閻翰鈺。
閻雲承的腿與臉一年前正是拜對方所賜,閻翰鈺是親自確認了對方毀了臉與腿才放任前身帶走的人,如此瞧見閻雲承這模樣,絲毫沒有懷疑。
閻雲承被推著到了近前,二皇子連忙迎了上來,虛假的笑了笑:“大哥,許久不見,一切可還安好?”
閻雲承只是冷漠地掃他一眼,面無表情。
揮揮手。
身後的太監抬著輪椅越過門檻到了裡面,徑直往裡去,到了主位前,才淡漠道:“說,何事?”
二皇子坐在了下首,耷拉著眼皮,面相陰柔,狹長的眼掃過去,眼底帶著嘲弄,說話卻是聲音帶笑:“二弟這不是過來告罪來了?一聽說了那件事,就匆匆過來了,生怕大哥誤會了,影響了你我之間的兄弟之情。”
閻雲承也裝傻:“哦?何事?”
“還不是先前大哥回京的途中遇刺的事,也不知何人竟是將這事推到了我的頭上,著實可恨。你我兄弟二人一向感情深厚,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還有人傳這是我怕大哥回京之後復立太子,才心生嫉恨。可怎麼可能?我們兩兄弟,誰當太子不是當?大哥放心,我已經張貼榜文幫大哥尋找最好的名醫,大哥你一定會站起來的。”二皇子滔滔不絕,乍聽之下是在關心對方,可句句卻都在噁心人。
兄弟二人感情深厚?深厚到設計陷害,將人害成這幅模樣?
幫他找最好的名醫?這大閻國最好的大夫都在宮裡了,這是故意專挑痛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呢?
狗子趴在那裡,默默翻了個白眼,懶得看這二皇子了,乾脆拿屁.股對著,小腦袋撞進了閻雲承的懷裡,意圖用另一種方式安慰男主受傷的小心靈。
不過抬頭,就發現閻雲承淡定的怪異,就那麼一言不發地聽完了二皇子的虛情假意,順便捏著狗子的爪子把.玩了一番,等二皇子終於說完了,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時,淡定來了句:“說起來,我有件事很是好奇,二弟一直在說你我兄弟感情親厚,可二弟是從何處得知我雙.腿被廢的?”
二皇子被嗆了一下,連忙將杯盞放到一旁,拿過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漬,面上不動聲色:“這……昨夜父皇聽聞那個傳聞,連夜召喚我進宮,這才……”
“是嗎?”閻雲承涼薄地掃了他一眼,“即使如此,等稍後入宮見了父皇,倒是要好好問一問了。我怎不知,父皇還會與你說這等事?”
閻雲承在宮裡待了二十年,自然瞭解他那個父皇,因為對方的失策,導致再見時他這個大兒子成了這幅鬼樣子,愧疚之下,必定不會主動提起,又怎麼可能會主動說?
二皇子臉色變了變,勉強笑了笑:“大概是……聽武安侯或者隨行的大太監說的,一時倒是忘了是誰說的了。”他終於想起來為何昨夜進宮見父皇,父皇最後離開時那一句“好自為之”是何意了,父皇當時並未提及,他卻得意大意之下暴露了出來,父皇怕只會以為他買通了隨行去接閻雲承的太監才得知的,如此,怕是更會懷疑。
“忘了是誰說的?二弟倒是好記性,感情深厚的兄弟,兄長都雙.腿廢了,竟然突聞噩耗,竟是忘記是誰說的了。”閻雲承嘲弄的話,三言兩語讓二皇子啞口無言。
二皇子坐直了身體,終於正視閻雲承,皺眉:莫不是他知道了?
二皇子眯眼,終於不願意再繼續,他這次已經落了下乘,繼續下去只會自取其辱,可這次來的目的,卻不想就這麼善了,就算是懟不過,也至少噁心對方一番。
“大哥,你誤會我了……”二皇子站起身,面露憂傷,“我這次來除了想看看大哥,也是聽聞大哥如今這模樣,伺.候的卻都是些太監,哪裡有宮婢細心,這不,就親自挑選了兩個姿容舉止都是一等一的宮婢送過來照顧大哥,大哥……可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