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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疑,這情形對她們來說,簡直太駭人了。

叔像是沒有想到,這麼個小鬼,還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鬧出么蛾子,一時挺氣憤,目光犀利的看著她,厲呵道:“我若想除你,不管你上身與否,我一張符紙就能把你打散,念你年幼,我好說於你,你若再不聽,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要不說是小鬼難纏嗎,‘豔紅’聽了叔的話,不僅沒反應,還又哭訴上了:“我家裡姐五個,大姐去年成親了,她才十七歲,嫁給了‘大楊村’一個四十多歲的酒鬼,天天捱打,為啥,就是因為我家沒錢,我爸把她賣了。家裡人多地也多,二姐三姐沒讀過一天書,打小就下地幹活,四姐雖然在讀書,可放學回來,全家人的衣服都是她洗,而我,今年都七歲了,還沒能上學,天天在家看弟弟,他哭了爸打我,他餓的爸也打我,冷了熱了都是我的錯,他死了,我也死了!我的命為什麼這麼苦!我不甘心啊……”

‘豔紅’越說越委屈,最後聲音忽然高了幾個分貝,喊道:“既然我不能留在這世上,那就讓大家都下去陪我吧!說著,她竟然朝著離她最近的王豔玲撲去!

叔也不是吃素的,在我沒看清楚狀況的情況下,就貼在了她的身上。繼而怒喝道:“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今天你遇到了我,你走我會度你,你不走,看見嗎?墨線棺材都給你準備好了!往裡面一釘,你連鬼都做不成。”

叔這話一出,角落裡的二娃明顯的哆嗦了一下,同樣哆嗦的一下的還有王豔玲她娘,接著‘豔紅’的鬼魂又變成了那副柔弱小女孩的模樣,乖乖的站在了叔的跟前。

叔嘆息一聲,問她:“你還有沒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情理之內的我會替你完成。”

‘豔紅’怯怯的看著叔,道:“能不能給我做身花衣裳,我打小都還沒穿過新衣裳呢。”

叔點了點頭答應她,繼而念起了往生咒。

‘豔紅’的鬼魂慢慢的變淡,最後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沒有來過。

送走了‘豔紅’,走到院子裡,叔對著跟出來的二娃說:“這棺材不能用啊!你看該咋辦?”

二娃連連點頭哈腰的保證,說:“問先生放心,我都去換了,畢竟是自己的親哥,親侄子,‘豔紅’害死了她爸,我家那婆娘害怕,非逼著我這麼做,我這也是逼不得得以啊!”

王豔玲家的事算是了了,我和胖子分開,各自回了家。

這樣算來我是兩天一夜沒閤眼了,有事的時候挺精神,沒事了,精神一鬆懈,整個人就垮了,見了枕頭就跟見了親孃似得,一頭就紮了下去,卻被叔毫不客氣的抓了起來,逼著我去寫作業。

作業寫的啥我不知道了,啥時候睡著的我也不知道了,只知道第二天早上被叔叫起來跑步的時候,我那眼睛還是睜不開的。這一刻,我終於深刻體會到,胖子捱了打就喜歡找平衡的那種心理,於是我跑去他家砸門,把他從被窩裡挖起來,一起去跑步。

胖子是咋罵我的,我就不說了,我這裡只想說,我看著他那身上躥下跳的肉,心裡就倆字:“痛快!”

王豔玲果然沒有來上學。

而王巧巧見了我倆,倒是破天荒了的笑了笑,我和胖子也笑,我們仨可算是患難與共過的,這種感覺不好形容,不過覺得挺親。

上學枯燥,無話可說。

直到週五那天下午,我們要放學了,王豔玲才來教室,收拾她桌洞裡落下的那些零碎。宏協匠亡。

她這是退學了。

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想說些什麼,可此刻,所有的語言好像都顯得蒼白無力,就連一向能言善辯的胖子也沉默著。

倒是出了校門口的時候,我們看到了王巧巧,她在那兒等著我們,問我們,那天她離開後,亂葬崗了又發生了些啥事。

我們說著,走著,後面王豔玲匆匆的追了上來,她苦笑了一下,跟王巧巧道歉,說那天不該推她,還說,不是她不想買條狗,可就算買回去,也會餓死,畢竟家裡那麼多人口,只靠那幾畝地的收成,人吃飯都成問題。

末了她又說,她要出去打工了,母親垮了,二姐三姐乾地裡活順手,在家種地,照看她媽,她出去賺錢,補貼家用……

王豔玲說完,就快步往前走了,那感覺,像是和我們已然不在同一片天空下,已經再無話可說了。

她或許十二歲,或許十三歲,我不知道出去打工她能幹什麼。在班上,她學習不是最好的一個,可絕對是最用功的一個,如果條件允許,她或許也會考上一所差不多的大學,我看著她孤單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