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正與其他天神們說笑的朱宣帝君見望舒與飛廉到了,立即含笑迎上,拱手道:&ldo;望舒今日可算給足本座面子,本座這朱宣玉陽府可謂蓬蓽生輝啊!&rdo;望舒神女盈盈下拜,她的聲音竟意外地有些沙啞,說話間細碎的銀流蘇在面上搖晃不止:&ldo;朱宣帝君客氣了。&rdo;朱宣帝君又轉身朝飛廉神君笑道:&ldo;神君發上所繫,可是白澤帝君的天音赤金鈴?&rdo;飛廉神君素來最不喜歡被問到&ldo;頭髮&rdo;之類的事,當即白眼一翻,怪聲怪氣:&ldo;不錯,他全送我了。&rdo;朱宣帝君十分意外,他對白澤帝君廢棄不用的天音赤金鈴垂涎已久,無數次開口討要jiāo換都未曾達成心願,想不到他居然白送給飛廉神君。他下意識在青玉臺上尋找白澤帝君的身影,誰知這帝君早躲得看不見,連他的弟子們都紛紛背過身假裝沒注意這裡,他心中驚訝,一時猜不透其中緣由。望舒神女上了青玉臺,她清淡的身影很快便被諸般寶光與祥雲吞噬,忽然繞過一尊水晶架,她款款下拜行禮:&ldo;先生,弟子望舒有禮了。&rdo;水晶架後很快閃出一個嬌小身影,果然是白澤帝君,他笑吟吟地望著她,道:&ldo;望舒,你果然來了。&rdo;望舒淡道:&ldo;弟子今日來,一為報恩,二為結下一樁緣分。&rdo;白澤帝君愕然:&ldo;報恩?緣分?你不是因為本座給你寫信才來的麼?&rdo;望舒低低笑了一聲:&ldo;多年不見,先生還是這般風趣。我生平最痛恨者,一為風流濫qg,二為bào力相迫,鐘山帝君兩樣都已佔全,不要說先生寫信,即便天帝出動,我也絕不會屈服。&rdo;白澤帝君更加錯愕:&ldo;那你為何又來了?&rdo;他倒有些吃不准她的心思,月華之jg唯有望舒可以cao控,玄乙受傷後他便寫信給她,望她看在有同窗之誼的份上出手相助,誰知發了三四封信她也不回,他本以為沒希望,不想過了數月她忽然回信,不提療傷,只說帶上玄乙在朱宣玉陽府見,否則他何必勞師動眾帶上一堆弟子過來? 望舒低聲道:&ldo;弟子方才說了,為了報恩,那位有恩於我的帝君託我出手,我不好推脫。何況玄乙公主與我,尚有一樁緣分。&rdo;白澤帝君被她弄得一頭霧水,還盼著她多解釋兩句,可這位昔日的得意弟子再次行禮後便轉身離開了。☆、 劍舞驚鴻眼看賓客來的差不多,朱宣帝君笑吟吟地搬出了今天壓箱底的寶貝‐‐一枚在下界尋到的據說孕育了靈胎的靈石。可惜諸神對此興趣似乎並不大,誰能看出一塊長滿青苔的石頭裡有沒有靈胎?至於朱宣帝君說的青苔呼吸,胎動細節諸般,他們誰也沒看出什麼端倪,在青石旁圍了一會兒便各自散了。想不到壓軸就要變成敗筆,朱宣帝君只得轉頭朝神官們低聲吩咐了些什麼。過得片刻,忽聞後方一陣喧囂,又有十幾名神官推著一輛巨大的獨輪車款款而來,車上似是放了一尊大紙箱,湊近了看才發現那上面是貼滿了白紙,每張白紙上都用硃砂畫了真言,將箱子封得密不透風。不明真相的眾神議論紛紛,素聞朱宣帝君收藏了蚩尤大君的指甲與共工大君的頭骨,莫不是大家對靈石反應太淡漠,他特意把這兩樣東西拿出來供諸神欣賞?朱宣帝君微微頷首示意,神官們立即手腳麻利地將箱子上封印的硃砂真言一根根撕開剝下,露出下面漆黑的金屬大箱,其後便有所畏懼般,紛紛離遠。朱宣帝君不由笑道:&ldo;此物已被大神通封印,怕什麼?諸位,下界后羿she日後,本座費盡千辛萬苦,終於在下界極北之淵將后羿當日所she空的最後一支箭矢尋了回來,便是此物了。只是年代雖然久遠,箭矢依舊兇狠異常,乃是集合了凡人怨念的弒神之物,本座以清氣養了許多年,直至今日才敢取出以供玩賞,各位小輩倒要小心些,莫靠得太近。&rdo;他長袖一揮,漆黑的金屬巨箱無聲無息開啟,正中以天金之鎖捆住一根手指般粗細的赤色箭矢,許多年過去,這下界凡人打造的弒神之物依舊銳利如新,望一眼便膽戰心寒。諸神終於發出驚愕的低呼聲,這件東西果然比那莫名其妙的青石要有趣的多。古庭四處看了看,忍不住拽拽扶蒼的袖子,低笑:&ldo;幸好今日羲和神女沒來。&rdo;不然只怕不單扶蒼要為難,整個朱宣玉陽府的來賓都要為難,羲和神女若見到后羿的箭矢,眼淚珠子能把這玉陽府給燒個jg光。至寶都已列出,諸神個個趣味盎然地觀賞起來,一面巨大的山水屏風落在青玉臺下,西王母的樂官們飄然而至,隱在屏風後,絲竹笙簧悠揚而起,奏的正是九韶。此時天樂陣陣,天香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