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華全明白了。
他打起了精神,這時候豈能給機會讓葉春秋辯解?
王華忙是笑容可掬地道:“呀,春秋這樣有心嗎?其實章兒一向是個聰明的孩子,只是用不到正途上,若是春秋肯督促,這便好極了,守文,你這兩日給章兒收拾一下,到時把他送到春秋那兒去。”
王守文忙道:“是。”
葉春秋這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細細一想,似乎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好吧,就這麼一個人叫自己姐夫的,權當是盡義務吧。
葉春秋的眼睛眨了眨,卻是巴巴地看向王華,道:“泰山大人,只是這入閣的事……”
既然我負責教王守章學問,那麼這入閣的事,你總該鬆口了吧,葉春秋心裡想著。
王華捋須道:“噢,這件事呀,再看。”
葉春秋就知道此事算是大功告成了,再看的意思,其實就是一時找不到臺階下,葉春秋也深知,這個時代地士大夫,大多時候都希望能施展一些抱負,機會就在眼前,泰山大人不可能不動心,只是心裡有些顧慮也是正常的。
葉春秋在王家吃過了飯,王夫人不由埋怨道:“本來一家人吃飯該多好,只是守仁最苦,雖也在京師,卻是一年到頭也不著家,天天在軍中和士卒們同吃同睡,上次回來,看他都消瘦了。”
“那是精壯。”葉春秋邊吃著飯菜,邊安慰道:“岳母大人是不知道,那鎮國新軍中的官兵,身子都好著呢,都是練出來的,苦是吃點苦,卻不必有什麼擔憂。”
王華也覺得王夫人的話說得不妥,便咳嗽一聲道:“這是公務,他這一次回京,也是將功折罪,現在吃這點苦算什麼,當初在貴州豈不是更吃苦嗎?老夫覺得這樣很好,沒什麼可抱怨的,你看春秋,裡裡外外忙這麼多的事,又是在職的翰林,又有傳奉官的兼差,也不見說累,年輕人當如是。”
王守章拔弄著碗裡的米粒,便笑嘻嘻地道:“姐夫為何不將姐姐帶來?我不喜歡你。”
夫人正待要教訓王守章幾句,卻見王華不吭聲,朝她使了個眼色,夫人就不做聲了。
葉春秋看在眼裡,大致明白王華這是給自己一個考驗,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治住王守章,他便笑呵呵地道:“章兒乖,雖然章兒不喜歡我,可是姐夫喜歡你。”
王守章見此,嘟嚷著嘴,一副不肯接受‘姐夫’好意的樣子。
然後葉春秋風淡雲輕地繼續道:“等過幾日,章兒去了姐夫那裡讀書,自然會喜歡姐夫的。”
王守章愣了一下,訝異地道:“去……去讀書?”
葉春秋吟吟笑著看他,淡然的表情道:“我當初讀書很吃苦的,我爹,你知道嗎?為了督促我讀書,將我的頭髮吊在樑上,動不動就拿鞭子抽我,所以姐夫才得以金榜題名,我爹很好,很喜歡我。這是父子之愛。”
王守章打了個冷顫,忙是低頭,不敢做聲了。
吃過了飯,葉春秋陪著王華在廳中喝茶,王守章在外頭探頭探腦的,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進來,笑嘻嘻地對葉春秋道:“姐夫,我喜歡你。”
“喜歡就好。”葉春秋笑了笑道:“喜歡就好生教你讀書。”
“是不是父子之愛的那種?”王守章緊張地看著葉春秋。
葉春秋抿抿嘴,隨意地拿起了茶盞,呷了口茶,才道:“我沒有我爹兇,至多就是兄弟之愛罷了,做不完功課,扒了褲子去遊街而已。”
王守章瞪大了眼睛,渾身無力地離開,心底已經嚇了個半死。
對付這種小屁孩,葉春秋太特麼的得心應手了,其實這個年紀的孩子,恰恰是最要面子的時候,你揍他,他或許還會說一聲好呢,咬緊牙關,總能表現出一點骨氣出來,可你要是讓他‘丟面子’,他就噤若寒蟬了。
吃過了茶,葉春秋便坐車回去。
次日一早,葉春秋便至東閣,東閣這兒算是自己做主了,楊廷和的病還沒好呢,他命那翰林檢討尋了一些詔書來看,等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便有人來道:“葉侍學,陛下請葉侍學去暖閣。”
葉春秋也不耽誤,動身直接往暖閣趕去,才進暖閣,便看到暖閣裡已坐了不少人。
看起來,這是一個小圈子的會議,除了朱厚照,便是內閣的幾位學士,還有各部的尚書,一共九人,而葉春秋敏銳地發現,這裡沒有待詔的翰林在此伴駕,這就意味著,朱厚照是讓自己以待詔翰林的身份來參加的。
朱厚照朝葉春秋眨了眨眼睛,葉春秋卻是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不敢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