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那兩個人似乎是吃壞了肚子,一來就去了茅房,而該解差的兩個人則是急著回家,就把牢房鑰匙放在桌子上走了。
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恰巧一條狗過來叼著桌子上的一些吃食,很巧合地把鑰匙叼到了牢房邊……
蒼天有眼啊
王國忠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拿了鑰匙就跑了出來。
“流匪哼果然只是不成器的流匪當差不像當差的樣子,到現在都還沒見人來追自己,肯定是那兩個獄卒害怕受罰,想辦法遮掩過去了。嘿嘿,這樣最好”
王國忠逃出來,還對凌家軍大是鄙視。
按照堂哥原先的計劃,現在自家大軍應該在府谷一帶。
具體是不是這樣,王國忠也不確定,只能是盲目地往北走。
他的這身破爛衣服,以及在牢獄中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根本就不用化妝,就是個天然的流民了。
饒是如此,王國忠還是小心翼翼地繞過了凌家軍的腹心地帶,從米脂縣北上,繞過葭州再向北。
花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剛到葭州北邊的開荒川一帶,就遇上了自家的隊伍。
亮明身份,聽說是首領的堂弟,那些義軍士兵們自然是不敢怠慢,趕緊好吃好喝地招待著,然後備車馬送到了首領身邊。
“哈哈哈……國忠真是福人自有天佑,為兄原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你自己竟然能跑回來。可恨那凌家軍,竟然騙為兄的說你已經戰死沙場,否則的話,即使損兵折將,也定要將你救回來的。”王嘉胤拉著王國中的手,甚是激動。
“大哥,兄弟也沒想到還能有見到大哥的一天。兄弟看咱們在開荒川一帶都有前哨,聽說連府谷都打下來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是啊最近這一段時間,咱們的隊伍發展的是相當順利,規模比起以前來擴大了數倍,手下兵力已經達到十萬人,橫掃整個府谷打下縣城,現在延安府的葭州以北都是咱們的地盤。”王嘉胤的聲音中滿是得意,絲毫沒有發現旁邊自己堂弟眼光越來越寒。
王國忠心說,好啊我原以為在我戰敗之後,你們肯定也是十分狼狽。沒想到你們如此風光,卻不想去凌家軍中救出我來……即使以為我死了,那也要要回屍體來好好安葬啊
哼這可真是好兄弟
“國忠你不知道,那個追的咱們很慘的劉應遇老狗,早就被咱們打敗了。而且,他戰敗之後是牆倒眾人推,被一群狗官參得直接革職問罪,現在還在京城的獄中呢哈哈哈……”說起這件事情,王嘉胤極是興奮。
“那恭喜大哥了”
“哈哈,他們是狗咬狗一嘴毛不管結果怎麼樣,總算是出了口氣。而且,現在新過來一個什麼陝西三邊總督,叫做楊鶴的。聽說這官職比劉應遇還要大上好多,而且總管三邊的軍隊。還好,這個楊鶴是個軟蛋,不征剿咱們,反而派了幾個文縐縐的傢伙,滿口仁義道德的勸說咱們,想讓咱們散了隊伍接受招安。”
“哦?那大哥是怎麼想的?”王國忠一聽,頗為心動。他在凌家軍的牢獄中待著兩三個月,著實是厭惡了這種朝不保夕、隨時喪命的流匪生活,如果能夠受招安,不用再整日裡擔驚受怕,那是最好不過了。
“哼老子當然不會上他的當。讓咱們解散隊伍,那不是就任他們宰割了?你不看《水滸傳》中宋江的下場,老子豈能上他的惡當。”
“可是……殺人放火受招安,這不正是我們想要的嗎?大哥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沒什麼好考慮的”王嘉胤大手一揮,“國忠你莫不是在碎金鎮的牢獄中待上這麼些日子,連銳氣都被挫掉了吧”
“不不不兄弟只是為大哥的前途考慮。”王國忠連連擺手。
“呵呵,我就知道我的兄弟不會是這樣的孬種。大哥我前些日子得王自用和張獻忠兩支隊伍投靠,現在咱們麾下十萬之眾,又怕得誰來?國忠你先好好養傷,等養好了身體,大哥自有重用。”
“謝大哥兄弟一定儘快養好身體,協助大哥打下一片天下。還有那凌家軍,竟然如此辱我,希望大哥能夠借我一支精兵,讓我蕩平早盛塬,來報這被擒受辱之仇。”王國忠咬牙切齒地說道。
“國忠放心這凌家軍小小流匪著實可惡,不必你說,大哥也已經準備休整隊伍,蕩平他們,去出口惡氣。”
王嘉胤軍務繁忙,兩人又是商量一番之後,就離開了。
王嘉胤剛剛走出王國忠養傷的軍帳,高迎祥就隨後跟了上來:
“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