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d市西區的一棟小二樓裡,冰兒緩緩走到柵欄外,一個手提著個黑袋子,另一隻手抓住圍欄輕輕鬆鬆的就翻了過去,全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她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啟門,又警惕的回過頭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跟蹤後才進了房間。
進了房間後她並沒有開燈,也沒有用手電筒,雖然周圍漆黑一片,但她卻能憑著記憶精確的找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冰兒用手扶著牆向前走了幾步,她的手摸到了一個門框,隨後她用手向下一探,抓住門把手開啟了門。
她很隨意的將手裡的黑袋子扔了進去,然後就關上門繼續往前走,開啟另一個門走了進去。
一進這個房間,冰兒才從上衣兜裡掏出手電筒開啟,隨著一道光柱射出,整個屋子都被手電筒的光照亮。
這間屋子很狹小,周圍都是厚實的牆壁,也沒有窗戶,更沒有燈,在這間屋子裡並沒有其他的擺設,只有一張行軍床,還有一個不大的立櫃。
冰兒將手電筒放到立櫃上,將身上剩餘的裝備卸下,整整齊齊的擺在立櫃中,隨後她脫下外套扔到一邊,伸了個懶腰後躺倒在了行軍床上。
這裡是冰兒的一個安全屋,剛剛被她扔進另一個房間的黑袋子裡裝的全是現金,那是她從一個地下賭場裡順出來的。
原本她可以輕鬆的將東西帶出來,並且還不會驚動任何人,但行動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這才搞出了這麼大的陣仗,不過還好,她的目的還是達成了。
這個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緻的灰。
d市也跟大多數城市一樣,在這裡有各種各樣的灰色產業,不合法但日進斗金,每當冰兒缺錢用的時候,她就會在這些地方走上一遭,然後她就有錢了。
冰兒的錢基本上這麼來的,這個方法還是她跟界王學的,因為界王的研究經費也出自這些灰色產業。
自從冰兒開始計劃脫離影界,她就加大了進出灰色產業的頻率。
趁現在有影界的身份加持,出了事沒人敢動她,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在灰色地帶遊走,為以後積攢一些家底。
其實像這樣的安全屋冰兒還有好幾個,每一個裡面都有配套的裝備,以及冰兒從灰色地帶順來的資金。
冰兒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心裡期盼著希望到來的那一天,這是她最後一次對灰色產業出手了,做完了這一單,她攢的錢也差不多夠用了,接下來就等著界王和影界被剿滅的那一天了。
懷著對未來的期望,冰兒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但一想到身在影界的西釗,還有石椅上端坐的界王,她的笑容又隨之消失。
最終她還是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在夢裡,她又一次夢到了她小的時候。
夢中的她正在被異能獸追逐,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上,她被嚇的腿都軟了,怎麼也爬不起來。
緊接著冰兒曾兩度迎來希望,她也努力試圖去將其抓住,可最終希望還是破滅了,她跟西釗兩人被界王帶回了影界,她的苦難開始了。
在夢中,冰兒彷彿回到了小時候,她身前是兩個盡力在救她的小男孩,身後則是張牙舞爪的異能獸。
她想爬起來,可卻感受不到腿的存在,只好用雙手撐著身體不停的向前爬著,想離異能獸遠一點。
慢慢的,她離異能獸越來越遠,離小男孩越來越近,就在她即將摸到其中一個小男孩的時候,一聲怪笑傳入她耳中。
她驚恐的抬頭望去,只見天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機械手,她更加賣力的繼續向前爬,卻一點用都沒有。就像一個小螞蟻一樣,怎麼也逃不出機械手的籠罩範圍。
就在冰兒奮力向前爬的時候,她忽然有了一股失重感,眼前的景象隨之轉變,她已經被界王扛在了肩膀上。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熟悉的建築越來越遠,自己也離恐怖的地獄也越來越近。
冰兒突然想到西釗不是跟她一起被抓回來的嗎?她趕緊扭頭向另一邊看去,結果卻什麼都沒看到,她一下子就慌了神,恐懼將她的內心填滿。
往後的日子裡,都是她一個人在受苦受累,沒有西釗的扶持,她在影界受盡了欺負。
最後在一次訓練中,她行走在高空的鋼絲上,頭暈目眩的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盡力小心的往前挪動。
冰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步都不敢錯,可最終她還是踩空了,整個人都從鋼絲上掉了下來。
“啊~”
冰兒小腿一顫,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