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去,剛坐定,他忽又說道:“對了,我忘了還有一位了……”
向著韋慕嵐目光一凝,笑哈哈地問道:“韋慕嵐,你可願跟我淡談!”
韋慕嵐冷冷說道:“你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白玉堂道:“年紀輕輕的,怎麼學得這般小氣,你看我,年紀比你大,我都能跟你談談,你為什麼不能?年輕人,現在咱們同居一處,來日也要同仇敵愾,至少算得上是朋友,別這麼小氣,胸襟開闊些,否則不象個大英雄,真豪傑!”
這番話聽得韋慕嵐臉上發燙,他雙眉一揚,當即說道:“謝謝指教,要談什麼,你說吧!”
白玉堂搖頭道:“好勉強,年輕人,你自己看看,這哪象聊天!”
韋慕嵐道:“要怎麼樣才象聊天!”
白玉堂抬手一指,道:“椅子多得很,搬一張過來坐下,別站著!”
韋慕嵐伸手就要去拉椅子,鳳姑突然說道:“大哥,你怎麼跟他……”
何九如一搖頭,道:“丫頭,你少管!總管大人說得對,為人別那麼小氣,尤其是象韋慕嵐這麼一個男人家,胸襟更應該開闊些!”
白玉堂道:“謝謝何老捧場,如果有興趣的話,何妨一起坐下來聊聊,在咱們,這是很難得的事,以後有沒有這機會,還很難說,也許明天我就要躺在鷹愁澗裡也說不定呢!”
鳳姑道:“那最好!”
白玉堂一笑說道:“姑娘似乎是恨定了我!”
鳳姑道:“那當然,冤枉?”
“不!”白玉堂搖頭說道:“我沒這麼說,姑娘恨我,理所應鳳姑還想再說,何九如已拿眼色止住了她,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然後向韋慕嵐招手說道:“慕嵐,你也坐!”
韋慕嵐答應了一聲,拉過椅子坐了下去。
容得韋慕嵐坐定,白玉堂才開口說道:“年輕人,容我先問—聲,我那韋大哥安好?”
韋慕嵐道:“謝謝你,家義父已經過世了!”
白玉堂微一搖頭道:“年輕人,這要是我那韋大哥交待的還好,要是你自作主張,那可是大逆不道的啊!”
韋慕嵐心頭震動,雙眉一揚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白玉堂道:“年輕人,你知道,我也明白,我那韋兄猶健在。”
何九如一旁插嘴說道:“這麼說,你是不相信玉書生……”
白玉堂笑道:“何老,玉書生的福緣遠較粉秀土深厚,如今白玉堂活得好好的,玉書生他怎會先我而去!”
何九如搖頭說道:“白玉堂,你錯了……”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何老身為前輩,怎也教唆後輩騙人?”
何九如老臉一紅,—時無言以對。
韋慕嵐接過話頭說道:“有時候,對某些人是不能說實話的!”
白玉堂道:“譬如對我,可對?”
韋慕嵐一點頭道:“不錯!”
白玉堂笑道:“年輕人,畢竟你承認說的不是真話了!”
韋慕嵐道:“那是因為我不想再瞞人了;”
白玉堂道:“那麼請告訴我,我那韋兄安好?”
韋慕嵐道:“謝謝你,他老人家安好!”
白玉堂道:“我那韋兄想必也老了吧!”
韋慕嵐道:“歲月何曾饒過人,家義父不是神仙!”白玉堂嘆道:“一晃這多年了.故人如何,無時不在唸中,如今玉書生粉秀士雖仍並稱宇內,但卻已不象當年那般……唉,時過境遷,當年事不提也罷!”
何九如道:“你是怕提。”
白玉堂微微點頭說道:“不瞞何老說,還真有點!”
何九如哈哈笑道:“這才是奇事奇聞,你白玉堂居然也會……”
白玉堂截口說道:“何老,歲月不饒人,咱們都老了,人一上了年紀,那想法,那意念,就跟年輕時候截然不同了!”
何九如道:“你怕什麼?”
白玉堂道:“怕提當年事!”
何九如道:“你良心有愧?”
白玉堂一臉愁苦,點頭嘆道:“我的確愧對知友!”
何九如道:“是真的?”
鳳姑冷笑介面道:“天知道!”
白玉堂雙眉一聳,倏又斂去威態,道:“是真是假,只有我自己知道,諸位看不見,是不會相信的。”
鳳姑冷冷說道:“這才是實話,你頗有自知之明!”
何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