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大石環著,你若要沐浴倒是方便許多。”悠然抿嘴一笑,說:“原來那是皇上的地方,幸好沒有冒昧使用。院子有個小廚房,太后又派了人手過來,日常生活盡便宜了。皇上有心照顧,悠然在此謝過了。”皇帝愣了愣方點頭道:“皇額娘待悠然倒是極好。”
悠然點點頭:“是啊!我很幸運。”遠遠傳了寺廟僧侶早課散罷的鐘聲,悠然問:“皇上是去給太后問安嗎?”皇帝不知為何臉色有些難看,悶聲說:“原本是的,現下卻是不想去了。”悠然也不多問,說:“既是如此,皇上可用過早膳?”皇帝漫不經心地說:“天兒熱,用不用沒甚打緊。這裡倒是涼快得多。”悠然想了想,衝著李德全招了招手過來聽命,李德全跑了幾步打了個千兒說:“主子有何吩咐?”
“煩請李公公去聽風閣傳個話,就說我要在這裡做竹筒飯,讓紅袖備了材料帶上來。”見他有些疑惑,補充道:“就是我住的院子,院子沒有名字就不像住的地方,所以沿了宮裡的稱呼。”李德全笑著說:“主子說得極是,這行宮裡大大小小几十處院子,若是沒個院名,奴才們還真不知道主子們住在哪處。”皇帝笑罵一句:“多嘴,還不辦你的差去。”李德全躬身退了。
皇帝這才笑道:“這竹筒飯又是什麼來歷?”悠然託著腮看著他,笑得有些得意:“這竹筒飯自然是用竹筒來做。皇上可帶了利器?恐怕要勞駕皇上屈尊做些活計了。”皇帝略一思索就反應過來,反問道:“那你做什麼活計?”悠然笑得更是燦爛:“我想出法子,勞於心,皇上動手,勞於力,很公平不是嗎?”皇帝見她少有笑得這樣開顏,如雨後芙蕖雪中梅蕊般清麗無比,只想將她珍藏懷中,為她遮擋所有風雨。心中柔情無限,口中卻長吁了口氣道:“可惜,我沒帶兵刃,不能親自伐竹讓你失望了。”說完輕輕擊了兩掌,不一會兒,十餘節大小適中的竹節已經削好洗淨,放在幾張青青蓮葉上送來。
悠然果然露出失望神色,想了想笑著說:“嗯,還需要搬幾塊石頭壘一個小灶。”皇帝嘆了口氣,說:“敢這樣使喚我做事的就只有你了。好吧,有什麼事一併說來。”悠然咯咯一笑說:“等一下再說。”也不等他,徑自尋了一塊石頭搬來。皇帝挽起袖子連忙幫忙。不多時,一個歪歪斜斜的石灶壘起來了。
李德全和紅袖親自拿了清水和材料來。悠然對皇帝說:“好啦!自已動手,豐衣足食。”說完命李德全就近找枯竹乾草生火,然後自顧自淨了手拿起一支竹筒,用小勺裝了米,紅豆,肉粒,香菇粒等各種材料,還用粗筷小心壓了壓,把竹筒塞得滿滿的,又撕了荷葉把筒口塞住固定好,遞給李德全放在火上烤。皇帝坐在旁邊正襟危坐,冷眼瞧著。紅袖拾夠了乾柴遠遠的避開了。李德全暗自叫苦卻不敢離開半步。
皇帝看了半晌,終於開口:“你再去撿些柴火來!”李德全如蒙大赦,連忙搬了一塊合適的石頭放在火邊說:“萬歲爺,您坐著等吧,奴才這就去尋柴火。”也不顧失禮一溜煙去了。
皇帝笨拙地往灶裡頭塞柴火,幾支竹筒架在火上烤得“吱吱”作響。細細的熱氣透過荷葉慢溢位來,散發出米飯的香氣。悠然一連塞了好些,終停了下來說:“你等著吧,保證是你從沒吃過的。”皇帝被烤得滿頭大汗,又不忍心衝她發氣,只是沉著臉說:“要是不合我的胃口,看你拿什麼跟我陪禮!”悠然拿了大葉子給他扇風,笑眯眯地說:“嗯,你放心,一定合你胃口。”
皇帝見她小臉沁著薄汗,幾絲紅暈浮在平素潔白如玉的頰邊,顯出難得一見的嬌豔。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觸碰。“呯”的一聲輕響,一支竹筒輕輕裂開了。悠然轉到對面,用竹片小心夾了過來放在盆子裡,得意地說:“好啦!可以吃了!”紅袖早備了鋒利的小銀刀,悠然小心用刀把竹筒分成兩半,盛了一勺放在唇邊吹涼了送到皇帝面前,笑著說:“辛苦了!請你先嚐嘗。”
皇帝心情大好,覺得這竹筒飯的確是人間美味。不多會功夫,幾支竹筒飯一掃而空,皇帝滿足地嘆了口氣說:“嗯,還不錯,自已動手豐衣足食果然有理。”瞥見悠然慢騰騰吃著最後一支,終是站起身來四下張望一番,李德全早已避得不見人影。於是清咳一聲說:“看在還合我胃口的份上,我就不算你使喚我的總帳啦!嗯;下不為例!”
風波
悠然回到聽風閣已近隅中。紅袖見她前襟袖口多有汙跡,頭髮也有幾縷鬆鬆散落,打趣道:“難得見格格這般不修邊幅,還另有一番顏色呢!”悠然哦了聲一本正經說:“嗯,的確有些汙衣派的顏色。”紅袖一愣,方記起這汙衣派不就是丐幫?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