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得快,特別能躲。頭疼地揉揉額角,暗罵蘇三這小子真是不長記性。
他不知道簡正義帶著一堆人看到上鉤的蘇童時,笑著說了同一句話。
“蘇小三,這麼多年你還是不長記性。”
小時候一起玩的那群都看不上簡正義,但他總還是糾纏不清,又老畏畏縮縮地跟在屁股後頭。
蘇童脾氣最暴躁,每次都是他受不了去趕人,然後忍不住動手。但是拳腳還沒上身簡正義就哭得稀里嘩啦了。蘇童噁心得轉身要走,這時候簡正義就會抱著他腿不放。
任蘇童罵得狗血淋頭,簡正義只是抬起哭臉眼淚汪汪看著他,大大的頭頂著細條身子,看著又可憐又可笑,最後他也就沒下去手。所以簡正義知道脾氣最差的蘇童其實心腸也最軟。
那次替他出頭其實也是蘇童求著石磊去的,可是最後被簡正義賣了,所有人記了大過。蘇童眼都紅了,跑去要揍簡正義。簡正義說這兩天我要考試,我跟你約個時間,我們單挑。他答應了。
可是真到了時候,發現那小子偷了簡明耀的錢僱了幾個農民,埋伏在約會地點把他一頓好揍。等後來石磊看不到人找去,蘇童已經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聽簡正義說起往事,蘇童就冷笑。
“簡大鼻子,我怎麼知道,這麼多年你他媽還是改不了吃…屎!”
簡正義不笑了,走上去一拳打青他的眼圈。“要吃也得你先嚐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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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走到病房門口,被兩個男人攔住。他也不硬闖,喊了一聲“簡叔。”
裡面簡明耀就說:“是小磊吧,進來進來。”
石磊進去,看到老頭穿著淺藍條的病號服,站在視窗澆花。
“不是支氣管炎麼?簡叔還捯飭這個,不怕過敏?”
簡明耀咪咪笑。他眼睛不大,笑起來很和藹。“這個不怕,花粉少。”
轉身放下小水壺,看著石磊。“長這麼高了,怎麼提前出來也不說一聲。”
石磊笑笑沒回答。
簡明耀也不多問。“現在做什麼呢?”
“做點小生意。”
簡明耀看著石磊。“那感情好啊,安適。”
石磊還是不深不淺地笑著。
簡明耀想起當年成國權身邊沉默卻讓人無法忽視的小夥子,總有一種超乎年紀的冷靜。如今看上去更添了歲月磨礪的沉著。
他當然早就知道石磊出來了,也找人觀察了很久,及後發現他真是無心問道,不知道為什麼就悄悄鬆了口氣。
簡正義這小子搞這出烏龍,他一開始真的不知道,知道後雖然惱他亂來,但突然也覺得沒什麼不好,反正這一步總要走的,只一直不得其法,索性由著他亂來一下,說不定倒有了突破的機會。所以陳長河他們找來他只推不見,直到收到石磊的拜帖。
簡明耀不是沒想過石磊會找來。他跟蘇童那麼親近,但是這小子當年寧可坐十年牢也要上岸,回來又真的一絲不沾幫會里的事,總不至於這麼輕易又下水吧。
說是那麼說,簡明耀其實心裡沒底。等人真的出現,倒踏實了,此外還有幾分感慨。他們那樣的人,要上岸談何容易,在他看來根本就是個笑話。只是這麼多年努力最後又回到起點,總令人唏噓。而且如果他真的回來——簡明耀打量著站在那裡的石磊,不驕不躁地,明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自己不開口,他就能沉得住氣不問,光這份隱忍就把身邊所有的年輕人比了下去。心裡嘆了口氣,溫言道:“你是為三兒來的吧。”
石磊有些靦腆地笑笑。
“我那個兒子啊——”簡明耀一面說一面搖頭,“從小一起長大,你也知道大寶的脾氣。雖說是老子兒子,既然生意已經盤給他,他做的事我也不好多插手,而且我是真的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你今天既然來找我,”在床頭翻了翻,取了一張名片遞給石磊。
“這皮包公司是正義開的,沒幾個人知道,有時候他會待在那裡找清靜,你去那裡碰碰運氣。”簡明耀說完又顧自己走回花盆那裡忙乎起來。
石磊知道自己該告辭了。
名片上寫著大寶廣告設計公司,地址在A城東邊的開發區。
大寶是簡正義的小名。蘇童曾經笑說,簡正義算個什麼寶,簡破爛還差不多。
石磊換了身快遞員裝束,手裡抱個包裹,下午就找到那間寫字樓。
陳長河問要不要跟著上去,他說不用了,簡正義應該想不到他們能找去,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