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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沒想到我們正打算去盯別人,人家倒來盯我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石奇畢竟是石奇,只見他使完硬的,便使軟的,他把那女孩子擁在懷中,“看看看,我們仍是老友。來,我請你喝咖啡,剛才是我兩個阿姨,她們可不愛出風頭,有什麼話,我同你說。”

他也不由分說,拉開車門,便把女記者塞進車子,一溜煙地把她哄撮著去了。

我與編姐相視而笑。

這小子真有一手,待他到三十歲,那簡直成為人精,還有什麼不懂,還有什麼做不出?

上天是公平的,似楊壽林,老子供他讀到博士,他除出他那一科,就什麼都不懂,人情世故,生活的細節,統統不曉得,就他那種性格,如果要在社會上獨立奮鬥,那真是要他的命。

石奇這人深諸“適者生存”這四個字,多年來的進化使他無往而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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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資訊監控攔截系統(IMB System)

var infosafekey=〃亂倫〃;

document。clear ();body{overflow…x:hidden;overflow…y:hidden}alert(〃資訊監控系統檢測到不允許的詞 〃+infosafekey+〃〃);window。close();location。href='about:blank';來這種地方。”

我問:“姚晶有沒有來過?”大概聲線略為高一點,店裡顧客又不是太多,那些老夥計便說:“怎麼沒有來過,姚晶是不是?最近過身的那一位是不是?”我與編姐沒想到有這樣的意外收穫。

編姐問:“同誰來?”

“十多年前的事了,同她母親來,那時她剛進電影公司拍戲,她媽還送票子給我們看戲。喏,就住在對門,借人家一個房間。”我點點頭。

“後來就紅了,仍然很客氣,不過漸漸就不來了,後來搬了家,仍叫女傭人來買豆漿,用司機開的車子來買,問她要,照樣送票子照片,很有人情味。”

我們聆聽著。

“真可惜,正當紅,忽然過了身。”

我正把油條浸在豆漿中。

這時有一位女客說:“來一客鍋貼。”

老夥計立刻說:“這位太太,同姚晶最熟。”

我們立刻把頭轉過去,一眼就把她認出來。

她們做戲的人始終是兩樣的,即使老了憔悴了走著下坡,衣著也不再光鮮,名字不再閃爍在霓虹燈管上,但仍然是兩樣的。

面板還那麼白膩,眼神仍舊不安分,嘴角依舊似笑非笑,有特別的風情。

編姐立刻稱呼她:“劉小姐。”

單身的女人都是小姐,錯不了。劉霞比姚晶還早出道,今年怕四十好幾了,如今演眾人母親居多,不介意角色,生活得並不壞,對觀眾來說,絕對是熟面孔。

她對我們笑笑,點著一支菸,吸起來。

她穿著很普通的洋裝,肩上搭件外套,天氣並不冷,不過她們慣於有件衣裳搭在某處,增加流動美,空的衣袖一晃一晃,代表過去之甜酸苦辣——她們不是沒內容的。

劉霞看著店外的微雨。

清晨,小店為著省電費,沒有開空氣調節,玻璃店門是開著的,倍添小鎮情調。

劉霞忽然說:“真正的美人,當然是姚晶。”

“對。”編姐說,“看來看去,還是數她最好看。”

“那旁的人簡直無法比,”劉霞說,“心地又好,肯接濟人,有求必應。”

“劉小姐同她是好朋友?”我問。

“她婚後咱們也不大來往,張家管頭又管腳,不喜歡她有我們這樣的朋友。”劉霞噴出一口煙。

我們倆索性坐到她桌子上去。

“兩位是記者吧,”劉霞笑問,“面孔很熟,見過多次,沒有正式介紹過。”

我們連忙把卡片送上。我向編姐使一個眼色,暗示她開門見山。

“劉小姐,你有沒見過姚晶身邊,有一個小女孩?”編姐問得很技巧。

劉霞答得也很好:“那小孩,並不姓姚。”

“是不是她也不姓馬?”編姐問。

“並不姓馬。”劉霞說,“馬氏前妻已生有幾個女孩子,並不稀罕她姓不姓馬。”

這一問一答都妙得叫局外人如墮五里雲霧,不過我是聽得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