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而牧容身為牧家獨子,正妻勢必要一位名門淑女亦或是王公貴族才能當的來。
可衛夕才不會甘心去當個妾身,如果兩人真能修成正果,她也容不下他身邊有別的女人。
他心知肚明。
來自女人的佔有慾讓他的胸口變得暖和起來,這種感覺很微妙,是幸福,又是一種詭異的滿足。
“兒子不喜鬧,只想像父親一樣圖個後院安穩。”牧容眉眼親和的笑了笑,“他日若真能和衛姑娘喜結連理,兒子定會在朝廷裡為她尋個與牧家相襯的義父。”
他雖未道破,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是明瞭。
劉夫人是個精明人,她這小兒向來說一不二,脾氣性子跟她家老爺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再多說也無益,他有嫁娶這個想法已經讓她謝天謝地了。
更何況後院穩當,沒那麼多事端絆著男人的腳,家道自然也穩。她們牧家雖然人丁稀落,但也蒸蒸日上不是?趕明兒叫衛姑娘加把勁,多生幾胎便是。
“你有主意就好。”劉夫人慈眉目善的笑起來,眼角攜出幾條清淺的魚尾紋來,“時辰不早了,趕緊的,叫衛姑娘過來用膳來。”。
這頓晚膳衛夕吃的格外窘迫,滿桌的山珍海味,吃起來卻是味同爵蠟。
也不知牧容怎麼跟他孃親說的,劉夫人那嘴皮子一張一合,蹦出來的話讓她心肝兒發顫,臉皮子燥熱——
“房事可還順當?身子發燙的那幾日容易受孕,容兒,那些時日你可要多多回府,好生疼愛一番才是。”
衛夕:“……”
和她的面染酡紅相比,牧容倒是氣定神閒,一雙眼眸燦若琉璃,裹挾出輕快的笑意,“是,兒子懂得,二孃放心。”
衛夕耷拉著腦袋,隔空丟擲一記眼刀狠狠剜他。
懂得個屁!不害臊!
用過晚膳,劉夫人也沒有久留。目送著馬車走遠後,青翠帶著丫頭們識趣的離開了。
牧容踅身回府,不急不慢的走在前頭,影綽的火燭映在他身上,讓鴉青緞面時不時地泛出微弱的光來。
夜色清冷,衛夕縮了縮脖子,掖手追了上去。許是寒風太過凜冽,她的臉頰染著柔豔的粉,小步跟在他身邊切切埋怨道:“大人,你到底怎麼跟老夫人說的?又是受孕又是房事的……那日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彼此都要保密。這可好,萬一傳出去了,你讓我怎麼嫁人?”
不僅如此,萬一被人揭發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牧容腳步未停,擺出一張半真半假的笑臉,睇睨她道:“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告訴我不想嫁人嗎,這會子慌張什麼。”
衛夕被噎了一下,“我現在不想嫁是因為我沒有喜歡的人,若是有喜歡的人了,沒準會想嫁呢?”
她這番理直氣壯的反問讓牧容蹙起了眉頭,腹裡酸津津的,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說得沉穩:“你身為錦衣衛,還將喜歡、嫁人這種詞掛在嘴邊,成何體統。”
“你不也一樣麼?”衛夕不滿的瞥他一眼,昔日想納她當小妾,如今又讓她當外姬,這種事他不也是經常掛在嘴邊?都是歪瓜裂棗,誰也甭嫌棄誰!
牧容緘口不言,進了書房後踅身問她,“你方才說什麼?”
他面上不苟言笑,連眸子裡的清輝都是黯冷的。衛夕杵在門邊,脈脈眸光碟桓在他清雋的面容上,忖了忖,改口道:“沒說什麼,大人早點歇息吧,屬下回去了。”
她躬身施禮,提著水藍色的馬面裙跨出了屋門。胳膊擰不過大腿,隨他怎麼說去吧。大不了以後遠走他鄉,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一汪泉,一棟茅屋,一個村夫,去過悠哉的隱居生活。
“等一下。”牧容遽然喊住了她,提起桌上的喜鵲木匣,踱步走到她跟前,“方才忘了給你,當夜宵吃好了。”
他換了個舒緩輕柔的嗓音,如若細泉潺潺般悅耳。衛夕愕愣一瞬,方才火急燎燎的心忽然沉澱下來。
她訥訥地接過來,那單層木匣小巧精緻,蓋子上勾出兩隻對頭鳴啼的喜鵲,栩栩如生般傳神。開啟了一看,裡頭放著一盤她的心頭好。
這福喜樓在偏南的位置,從皇城裡回來並不順路,難不成他是刻意去買的?
這個想法一霎就盤踞了她的心,撩的她神思混亂,眼神也變得流離無所。她只覺可笑,不就是一盤點心嗎,至於反應這麼激烈麼?竟然有些……怦然心動的意味。
真沒出息!
她使勁兒掐住自己的手指,強迫自己清醒過來。擺正神色後,她卻沒有去看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