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習慣依然還難以改變。

通透的酒隨著孫仲康手腕的搖動而旋轉著，喝著酒的孫仲康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怎麼樣？還適應現在的這種生活嗎？”

長官的問話讓嚴福川一愣，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長官，談不上習慣，但總是要慢慢習慣的！”

孫仲康拿著酒杯的手朝周圍指了一下，眉間同樣帶著絲許無奈。

“是啊！很難習慣！但我們卻不得不去習慣這一切！”

“長官，我17歲服役，今年24歲了！服役7年，過去在軍隊，我們只知道服從、訓練，兄弟和兄弟之間的情誼是真誠的，在戰場上我們可以為了自己的兄弟去死，可現在呢？我們……很難！做個老百姓真的很難！適應現在的這種生活更難！”

說話時，嚴福川的臉上帶著一絲痛苦，對於曾經準備以軍隊為家、以軍人為職業的嚴福川而言，當接到的退役通知時，嚴福川就覺得自己死了，或者說自己的魂沒有了。

“我知道，我知道！誰又不是呢？那些議員以為我們都渴望著回到家人的身邊，享受和平的生活，可是他們不知道，我們都曾準備把自己的畢生交給軍隊，現在……”

酒是烈的，喝在嘴裡卻是苦的，退役對於絕大多數軍人而言是解脫、是幸福、是和平生活的開始，但對於一小部分軍人而言，平民生活卻意味著地獄，他們習慣於軍令、習慣於軍營中那種刻板而單調的生活，但很多時候，並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兩個星期前，我也退役了，軍隊安置處在西西伯利亞給我分配了500畝地，我去看過，地很肥，捏一把能捏出油來，軍隊沒有虧待我，退役時還給我晉一級軍銜，退役金多拿了兩千多塊，我把地轉給了幾名過去的下屬，讓他們種了，我只需要收點地租，現在我也是地主了！我爹才只有170多畝地，幾年前政府又收購了100畝，我家三代人，都沒我的地多！對於現在……我很知足！”

孫仲康的笑容中帶著一絲牢強，顯然對於現在的一切，他並不滿意，不是不滿意軍方的安排，而是不滿意現在的這種平淡而乏味的生活。

嚴福川有些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嘴上說著知足，臉上帶著無奈的長官。

“長官……”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來這，是因為有一個朋友，給了我一份工作，我喜歡的工作，不過我一個人幹不來，所以我拿著通訊錄來找你了，為什麼來找你，因為我知道，你是軍人！這骨子裡就是軍人，改不掉的！所以我來找你了！我還找了幾個人，都是過去的弟兄。”

此時孫仲康的臉上全不見先前的那種無奈和不滿，有的只是一種亢奮，對！就是亢奮，是那種軍人嗅到硝煙後才會露出的亢奮表情。

長官臉上的那種亢奮讓嚴福川心頭一動，是什麼工作？為什麼長官會這麼興奮？

從衣袋裡取出一張名片後，孫仲康將名片推到了嚴福川的面前。

白色的名牌非常簡單，是一個黑色的“帕拉丁”（paladin）的圖形，曾參加過“自由俄羅斯戰役”駐防俄羅斯多年的嚴福川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是國際象棋裡的“騎士”以及“黑騎士公司”五字，上面還有一個電話號碼，號碼是西北市的號碼。

“蘭芳，知道這個地方嗎？就是荷屬東印度的那個華裔自治省，他們那個地方盛產石油，不過石油卻在英荷殼牌公司的手裡握著，最近因為石油還有其它的一些問題和殖民地政府鬧翻了。你也知道，咱們現在從總理到議會再到百姓，成天喊著友好、和平，軍方雖然有意但也不方便直接介入，不過那地方再怎麼著也是炎黃子孫的地界，咱們不能做視不管。軍方、調查局都覺得咱們不能坐視。”

就在嚴福川準備問些什麼的時候，坐在對面的長官從桌旁取過來一份報紙。

“福川，你看報紙，上海大眾汽車公司一期工程最晚到下半年就會完工！待汽車集團二期工程全部完工後，這一個汽車廠一年就能製造20萬輛轎車、5萬輛卡車！知道嗎？二四工業計劃中，上海、成都、哈爾濱、西安、廣州，全國要新建五個汽車集團，一年產量超過的100萬輛！現在咱們西北有中華、西北重汽兩大汽車集團再加上武漢的漢中汽車集團的擴建工程，2年以後，咱們中國的汽車就接近160萬輛，你想像一下，兩年以後，國內一年至新增150萬輛汽車，到時不僅是西北，恐怕全中國到處跑的都是汽車。”

指著報紙的孫仲康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眼前的這名嚴軍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