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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在這套方案中,防禦區域由江南延伸至江北,依靠晉州舊址和宜寧組建第一道防線,作為晉江的北門鎖鑰;

在晉江南岸新建望津砦,與晉州隔江相望,連同東面的晉城砦、西面的松林砦組成第二道防線,作為沿江防線;

於泗川舊城西側晉州灣畔新建永chūn砦,東側固城近郊擴建昆陽砦,以此三城組建第三道,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道防線,這道防線橫跨泗川半島,連線兩側水寨,它的安危直接關係到泗川與順天、釜山的聯絡,毫不誇張的說,這道防線就是泗川城的生命線,此處一破,秀保的陸路通道就將徹底斷絕。

最後,高虎於舊城與新城之間的松旨山上另築一城,負責鎮守南北往來要道,同時作為新城的最後一道防線,為秀保率部撤退爭取時間。如此嚴密的防守體系,使得大軍上下自信滿滿,正如島清興所說:“不怕敵軍來,就怕他不敢來。”

上面說到昆陽砦毗鄰固城而建,而固城就是朝鮮兵馬都元帥權慄的駐地,他之所以敢孤軍深入,全是出於對朝鮮水軍的信任,即便rì軍殺到,他也無須擔心,只要在碼頭乘上水軍戰船,不出一rì便能抵達全羅左水營(麗水),之後繼續西進,經全羅右水營、忠清道水營,最後抵達江華島水營,由此便可從陸路進入漢城。

雖說大半行程都是在海上度過,但憑藉朝鮮水軍的強大實力,權慄根本無需為自身安全擔心,哪怕rì軍船隻近在咫尺,也決不能傷自己分毫,這就是文祿之役鍛煉出來的自信。

可隨著南原、全州相繼失守,這種自信也開始動搖了,如果rì軍趁勢攻下忠清道,那麼自己北上漢城的道路將會被切斷,這還是輕的,要是三路大軍會攻漢城,那麼文祿之役的一幕又將上演,自己將會被徹底孤立。

也許是惺惺相惜,就在接到柳成龍命令的前一天,權慄便擅自動員朝鮮水軍進攻釜山糧道,以減緩rì軍的行進速度。

這時朝鮮水軍掌握在元均手中,如前文所述,此人透過黨爭將李舜臣搞下臺,自己當上了三道水軍統制使。可他乃是騎兵出身,對水上作戰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當初多虧了李舜臣的提點,這才被任命為慶尚右水使,現如今以德報怨,陷害恩人,先不論帶兵打仗,單論人品都過不了關。

說完人品再說說能力,此人頗具韓民族特sè,喜歡搞形式主義,就像後來兩韓廢除漢字獨尊諺文一樣,元均一上臺,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將李舜臣所立章法軍規盡數廢除,就連李舜臣留下的將領也被他全部罷免,重要官職皆由自己心腹擔當。

按理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搞完形式主義也該辦點實事了吧,可元均卻不這麼認為。

當初李舜臣在時,終rì研習軍務,與部將通宵達旦商量對策,平時也會走訪軍營,向普通士兵徵詢意見,每有戰事,也都會向部下詢問想法,待商定一致後再做行動。

而這位元大人在三把火燒過後卻沒了動作,不僅不召開軍議商討對策,反而整rì酗酒,還將小妾接到水營中一同作樂,沒過幾天便把軍營弄得烏煙瘴氣,完全亂了章法。嗜酒如命乃是乃是元均的一大特點,能喝也就罷了,關鍵是不能喝,喝多了還會亂xìng發酒瘋,稍有勸阻便是大刑伺候,惹得軍中怨聲載道,士氣也為之低迷。

有這樣一位將領擔當統帥,朝鮮水軍還能續寫往rì的輝煌麼?接到權慄的命令後,元均當即下令出兵,再次將眾將領的意見拋到了腦後。

十二月二十六rì清晨,元均率二百餘艘朝鮮艦船由閒山島起航,沿東南海岸一路東進,計劃於夜間抵達釜山港,全殲港內水軍,元均甚至叫囂:“爭取在新年前結束戰鬥返回閒山。”

這天夜裡,朝鮮水軍剛行至釜山港外的影島,便與脅坂安治所率領的偵查艦船相遇,後者立即派船,向港內的來島通總請求支援。

早在傍晚時分,釜山附近便起了大霧,能見度甚低,再加上海風大作,波濤洶湧,朝鮮水軍遠道而來,神經緊繃,身體疲憊,根本無法鎖定rì軍開火,地處外海,亦是找不到可以暫時停泊的地方。

可即便面對如此多的不利因素,元均依舊按照原定計劃,下令全線出擊,力圖在rì軍尚未完全出海前,便將其全殲。

可事與願違,船上士兵已經搖了一天的櫓,雙臂早已無力,而且飢餓難耐,行駛速度緩慢,再加上波浪的洶湧顛簸,朝鮮水軍引以為豪的機動xìng此刻蕩然無存。

反觀rì本水軍,孝高早就看穿朝鮮這套“圍魏救趙”的把戲,料到其會利用水軍進行牽制,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