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乃是一名教徒,怎會和這些信奉日蓮宗的家臣一同前來?”秀保望見明石全登脖頸上掛著的銀十字吊墜。微微一笑。
明石全登難為情地摸了摸腦門,回答道:“您說得沒錯,外臣和中村刑部,以及過世的長船紀伊守皆是虔誠的教徒,此番之所以隨左京亮前來,乃是想從中調和,沒想到左京亮這麼不留情面,您瞧,衣袖差點都被他的那些侍衛給拽掉了。好在您及時趕來,否則就憑外臣一人之力還真是很難抵得住啊。”明石全登一邊說著一邊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秀保一眼望去,果真是被撕裂了。見此景象秀保呵呵笑了幾聲,繼續說道:“如今幾位大人被請去喝酒,也請您先去休息,由在下進去和備前殿談一談。找個兩方都能接受的條件。”
“那就有勞殿下了。”明石全登嘆了口氣,慢吞吞地往伊東長實所在的番所走去,之所以不去居酒屋。興許是擔心再和左京亮他們起衝突吧。
“裡面的人趕緊開門,我是豐臣秀保。”秀保隔著門喊道。
“是右府來了,趕緊開門。”一串急促的人聲音從門後傳出,很快,大門便被開啟,宇喜多秀家的近臣浮田宗勝急忙走出屋敷,恭敬地向秀保致歉:“不知右府駕到,外臣深感羞愧。”
“這不關你的事。”秀保並未正眼瞧他,而是急急忙忙地讓他帶自己去見宇喜多秀家。浮田宗勝四下望了望,發現左京亮帶來的軍勢全都沒了身影,不禁鬆了口氣,轉身便帶秀保前去面見宇喜多秀家。
聽聞秀保親自前來,宇喜多秀家頓時慚愧不已,上次在朝鮮差點把這位後見害死,這次若是再請他從中調解,豈不是又欠了一個人情?正這樣想著,秀保卻大步邁進了客廳,只見他穩穩地坐下,快速瞅了眼坐在一旁的中村刑部,便向宇喜多秀家行禮:“黃門別來無恙啊。”
“右府是來挖苦在下的麼?”宇喜多秀家紅著臉問道。
秀保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嚴肅地說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想必您已經知道了。”
宇喜多秀家點了點頭:“中村刑部和在下說了,左京亮等人對檢地不滿,又擔心日蓮宗的地位被吉利支丹替他,這才毒殺了長船吉兵衛,幸好刑部逃得快,不然也要遭毒手了,這幫人真是無法無天了!”
“什麼,長船吉兵衛死了?!”秀保有些吃驚,“他們竟會這般歹毒?”
“您有所不知,早在長船紀伊守執政時,他們便多有不服,若非紀伊守殞命朝鮮,恐怕也難逃此厄運,吉兵衛是紀伊守的弟弟,也是主公器重的家臣,左京亮竟敢對他做出這種事情,右府殿下,您一定要為他討個公道啊。”坐在一旁久不吭聲的中村刑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若非秀保知道些實情,興許真被他騙了過去。
“這件事確實是左京亮的不對,可中村刑部你就沒做什麼虧心事麼?為了一己私利,徵用寺領修建教堂,在檢地時收受賄賂,賞罰不均,你不過是豪姬夫人帶來的家臣,竟敢如此欺凌宇喜多家的老臣,難道真以為黃門護著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麼?”秀保轉過頭,死死盯著中村次郎兵衛,將他嚇得頭冒虛汗,頓時啞口無言。
宇喜多秀家聽完秀保的闡述,也是大為驚訝,他冷冷地詢問中村次郎兵衛道:“刑部,事情真如右府所說麼?”
“臣知錯,還請您饒臣一命!”中村次郎兵衛急忙磕頭認錯,嘴裡還唸唸有詞:“臣這麼做也是沒辦法啊,您和夫人在大阪花銷甚大,若不從這些重臣身上揩點油水,家裡實在難以為繼啊!”
“你是說這件事歸根究底是我的錯?!”當著外人的面,中村次郎兵衛竟敢說出這樣的話,宇喜多秀家羞愧難耐,猛地抽出身旁的太刀,對準中村便要砍下去。
“黃門且慢,”秀保大喝一聲,抓住宇喜多的手,狠狠地問道:“難道中村刑部說的不對麼?殿下您好好想一想,家裡的收支您可曾管過,賬目可曾親自檢視過,這麼多年來,你只有花錢時才想到家裡的老臣,長此以往他們怎能不心生怨恨,領內又怎能沒有虧空?刑部這麼做雖然有私利在其中,可主因還是您這位當主未能管好家,試想一下,若是您能對領內的事情多一點關心,怎會落得這般田地?”
“我……”宇喜多秀家欲言又止,羞愧地低下頭,嘆息道:“右府說得沒錯,在下若是早先發現這點,興許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了,如今被家臣逼宮,秀家真是無顏面對太閣的在天之靈了。”
“殿下說得沒錯,這件事因您而起,您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過事情發展到這一部,卻不僅僅是幾個家臣敢於左右的,左京亮背後的黑手,在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