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那一瞬間,二夫人恨不能昏死過去。
人證物證俱在,她就是想賴也賴不了了。
這一瞬間別說是其他人,就是連二夫人自己,也相信一定是顧重珠看這些淫/書亂了心智,所以才叫了費世榮來,想偷嘗禁/果做出下流之事。
二夫人臉色慘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老太太,這……是兒媳教女無方,以致家中出了這等醜事,請老太太責罰。”
說著,她深深地伏下去,給葛老夫人磕頭。
“何止你要受罰,二丫頭也不能輕饒!”
想到顧重華的名聲有可能受到拖累,葛老夫人恨不能把顧重珠生吞活剝了。她咬牙切齒道:“你先回房,把二丫頭弄醒,明天一早領著她來受家法。”
二夫人聽了,臉色發青,頹然坐倒在地。
只有犯了大錯的人,才會受家法。把犯錯之人綁在長凳上,用粗棍狠打,最少也是十大棍。
受刑的時候,顧家上上下下各房主子,都要來觀刑,以儆效尤。
身子受苦倒還是其次,一旦受了家法,永世都休想在顧家抬頭。
她可是堂堂二夫人怎麼能受此侮辱?顧重珠更是嬌滴滴的小姐,她的身子挨不住不說,若被打了,以後還如何嫁人?
“老太太!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教好珠姐兒,珠姐兒還小,求您饒了她。她的家法,我替她受!”二夫人哭著爬到葛老夫人腳邊,哀求道:“有多少家法,我都願意替她受,求您饒了她吧。”
“的確是你的不是!若不是你縱容在先,她豈會釀下這種大錯?”葛老夫人痛心疾首道:“只是這家法必須請,顧家不僅僅是我們次房的顧家,還是長房的顧家。我若這件事情做不好,長房那邊交代不過去,你讓我顏面往哪裡擱?”
“不用再說了!”葛老夫人對大夫人道:“你親自去趟長房,把事情說清楚,請長房老夫人跟長房諸人,明早來安榮院觀刑。”
“老太太所言極是,您這樣做了,就算事情傳出去,別人也只會說顧家家法嚴明,斷不會有其他的流言蜚語的。”
大夫人心裡一陣暢快,恭維了葛老夫人數句就去了長房。
明明還是下午未時中(下午兩點),太陽暖融融的照耀著,可整個顧府都籠罩著一股沉鬱之氣。
二夫人含著眼淚用冰給顧重珠降溫消火,一直弄了一個多時辰,顧重珠終於醒了。
發現自己赤裸地躺在自己房中寢被裡,顧重珠有片刻的茫然:“母親,我怎麼會在家中?”
“你還有臉問?”二夫人怒喝一聲:“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女孩家的清白何其重要,我原來只當你小孩子家胡鬧,沒想到你居然做出這等……事情來。”
下賤無恥這四個字,對著親生的女兒,她罵不出來。
二夫人的話讓顧重珠猛然清醒,她喝了酒,覺得很熱,還做了十分荒唐的夢。
她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她沒有陷害成顧重芝,反倒害了她自己。
那她以後要如何見人?
顧重珠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是心驚肉跳,她一把抓住二夫人的胳膊,厲聲尖叫起來:“是顧重芝,是她害了我,是她害了我!”
“母親,是顧重芝害了我。”顧重珠大哭著撲到二夫人懷中:“是顧重芝那個賤人。”
二夫人一開始就猜到事情不簡單,聽了顧重珠這樣說之後,她一張臉瞬間變得鐵青,聲音也繃得緊緊的:“哭有什麼用?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好好給我說清楚。”
“是……”想到自己在一眾貴女面前做了這種丟臉的事情,顧重珠羞憤欲死,她也顧不得其他,一股腦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二夫人說了。
說到最後,她恨得咬牙切齒:“母親,你不能放過顧重芝那個小賤人,是她害了我!”
“啪!”
一個重重地巴掌裹著滔天怒火打到了她的臉上,顧重珠只覺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響。
“母親,你做什麼!”
顧重珠不由惱了,抬起頭來大聲質問二夫人。
二夫人滿臉怒火,眼中都是恨鐵不成鋼的痛惜:“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蠢貨!你要設計那個小賤人,什麼時候不行,非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那小賤人如今記在我的名下,也是嫡出的名分,就算她不是嫡出,依然是顧家的女孩。你這樣做,豈不是要把整個顧家女孩子的名聲都搞臭了?你想對付她,有的是辦法,怎麼能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