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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但顧玉鵬的人並沒有動,他乃是靜止的。

不是故作鎮靜的靜止,而是靜止的。

雨漸濃密。

顧玉鵬突然出手。

他出手的動作看來簡單,就像他那張平凡樸實的臉。

但他的雙掌擊出的時候,它的準確和迅速,卻令人連想都想不出來。

那不單是威猛無窮的掌力,同時更夾著八枚金光湛然的銅錢。

銅錢的邊緣鋒利無比,顯然曾經被琢磨,而且還可能淬上劇毒。

司馬縱橫的臉色一變。

獵刀也在同時出手。

一刀削出,如烏雲下的驟雨,向顧玉鵬的雙掌和八枚銅錢同時罩去。

這一刀竟有八個變化,而且八個變化在一瞬間便已全部完成。

這雖然不能算是世間上最完美的刀法,但卻已相當接近。

世間上根本就沒有最完美的武功,這道理就和世上沒有最完美的人一樣。

八枚銅錢雖然來勢急如流星,但一刀八變之下,八枚銅錢就已分為十六塊,向左右兩邊激射過去。

尚幸兩旁無人,否則,難免被銅錢所傷。

竹林中的一戰已開始。這時候鐵鳳師和郝世傑的命運又怎樣?

(二)

在木頭城皇甫府的地室中,鐵鳳師和郝世傑都已成為了階下之囚。

鐵鳳師是否無法衝得出木頭城呢?

這並不是問題的關鍵,而是他根本就沒有離開木頭城的打算。

郝世傑被那個冒牌的皇甫義暗算,鐵鳳師唯一要爭取的就是解藥。

那個假皇甫義是誰,鐵鳳師不知道,但這人必有解藥,那是不必置疑。

假皇甫義答應供給郝世傑解藥,但卻提出一個條件。

他要鐵鳳師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的另一個意思,很可能就是坐以待斃。

在假皇甫義的心中,他顯然認為鐵鳳師絕不會答應自己的條件。

假皇甫義陰陰一笑:“難道你不怕束手就擒之後,會死在我的手上?”

鐵鳳師道:“你不會立刻殺我的。”

假皇甫義怔了怔:“你怎會知道我不會立刻殺你?”

鐵鳳師道:“你想殺的人除了我之外,還有司馬縱橫。”

假皇甫義點頭;“不錯!”

鐵鳳師道:“除了鐵某與郝老洞主之外,又還有什麼更好的誘餌,可以把司馬縱橫引到木頭城來呢?”

假皇甫義冷冷一笑:“你這種想法未免太天真,也太樂觀。”

鐵鳳師不再說話了。

因為他已準備成為一個階下囚。

假皇甫義真的怔住了。

難道這人真的不怕死嗎?

無論你認為鐵鳳師是個勇敢的人也好,是個愚蠢的人也好,郝世傑果然真的得到了解藥。

劇毒雖解,他們兩人卻已被囚禁在木頭城皇甫府中最堅固的一座地牢裡。

幸好郝世傑和鐵鳳師都是很隨便的人,這裡雖然是囚室,但他們居然把這個地方當作九玄洞裡的“高枕樓”,索性高枕無憂。

假皇甫義沒有食言,當他們已被囚禁之後,他就把解藥立刻交到鐵鳳師的手上了。

鐵鳳師郝世傑能否闖出去呢?

沒有人知道。

但他們卻一點兒也不焦急,居然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翌日,有雨。

本來陽光普照的天氣,忽然就下起雨來。

雨點由小變大。

再由大而變為極大的暴風雨。

但鐵鳳師和郝世傑卻一點風雨的聲音也聽不見,這裡已和外界的一切完全隔絕。

這裡只有幾根蠟燭,光線異常暗淡。

在這種地方睡覺,就算外面日上三竿,這裡也是昏昏沉沉的,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雖然他並沒有太大的酒癮,但此刻他忽然想喝一點酒。

醇酒固佳,劣酒也不妨。

但這裡不但沒有佳餚美酒,連一滴解渴的水也沒有。

難道八指魔教要把他們活活地餓死。活活地渴死?

飢渴不易熬。

幸好,鐵鳳師與郝世傑都不是第一次捱這種滋味,若要把他們餓死渴死,最少還要十天八天以上。

但在這段時間之內,事情會變成怎樣,是誰都無法預料的。

更何況八指魔教也未必真的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