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如此便想避開這茬:“大人多慮了,下官早已發誓誓死追隨大人。天后下了最後通牒,如今只剩七日時限,隨時都有變數,難道大人受了傷還不要好好療養,卻還要以傷軀應戰?”
尉遲真金聞言,狠狠厲他一眼,才變了方向。
待兩人回房,沙陀早就揹著醫箱在門外急得團團轉,一見兩人還慢悠悠地踱回來,難得氣沖沖地上去就是一通責備:“大人怎麼受傷了還去巡視?趕緊回房歇息!”
尉遲真金難得沒有發飆,只瞥了滿臉熱汗的沙陀一眼,垂了眼皮道:“一點小傷,別大驚小怪的,進屋再說。”一句話便堵得沙陀不敢再多言。
雕花木門一推開,沙陀便緊跟著尉遲真金進了房,反倒是狄仁傑腳步遲疑,只與沙陀使了個眼色,就替他們掩上木門,獨自離開。
約摸一盞茶的時間,狄仁傑便折了回來,恰巧遇上從尉遲真金房裡退出來的沙陀,便兩步並作三步,趕忙攔了人問裡頭的人的情況。
“大人武功高強,有真氣護體,雖中了不明麻藥,卻無大礙,就是有點失血過多,方才上了點止血粉,我再替大人熬點補血益氣的藥湯便好……”沙陀想起方才見到的傷口,不由皺眉,“那刀口都泛白了,衣物黏著血,要用溫水才可慢慢揭開。大人也是的,查案歸查案,怎麼連命都不要了?”
狄仁傑笑著拍拍沙陀肩膀道:“案子先放一邊,如今你便專心醫治大人就是。”
“我知……”沙陀突然面有難色,“只是那藥湯有些苦,大人平日裡就忌這味道,西域人,吃不慣大唐的藥。”
狄仁傑往尉遲的臥房望了眼,又笑道:“不料大人還忌這個……無妨,所謂入鄉隨俗,難道因為藥苦就不治嗎?你趕緊替大人煎一服藥來,別的問題我自有解決妙法。”
沙陀見狄仁傑不願道破,便應了聲就跑去廚房生火煎藥了。而狄仁傑則返回自己房中,在木櫃裡頭倒騰幾下,揣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紙包,也去了廚房。
沙陀原本蹲在灶頭前認真煎藥,哪料狄仁傑進來窸窸窣窣一陣,引起他莫大興趣。剛才聽狄仁傑說得如此神秘兮兮,此時連忙扔了煽火的葵扇跑過去一看,立馬瞭然。
“紅棗?你想做棗泥?”
狄仁傑笑道:“難得聰明一回,卻只猜中一半,我要做的是棗泥糕。”邊說邊將紅棗泡在水裡,細細洗了一次才轉身去解沙陀的火另起爐灶。
沙陀略為驚訝,驚呼:“你竟然會做這個?”
“你莫要與我說什麼‘君子遠庖廚’。也巧了,別的不會,這個也是虧得我愛吃,便向熟手請教一二,習得做糕點三四招,試做糕點五六塊,味道仿得七八分相似,贏得九方謬讚,十分慚愧。再說這棗糕味甜,做起來也不麻煩,不僅補血不起痰,與你煎的藥又不相沖,要來給大人送藥剛好。”
沙陀不由嘆道:“狄仁傑,我沙陀忠對你是越發佩服了,你怎麼什麼都會啊!”
狄仁傑將一勺清水下鍋,睨著他笑道:“沙陀,留心煎藥,別煎糊了,白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