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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萬萬不可能對少主動手便是。”

晏忠將信將疑的看著曾勝乙,倒也不再與他糾纏。

卻說那廂裡晏亭即便看見卿玦生氣了,可被卿玦拉著走,心中卻沒有害怕的感覺 —— 卿玦的手並沒有對她用力。

轉過了兩條巷子,竟不想是梁水河畔,依舊是柳樹繞河堤,卿玦拉著晏亭到了一棵柳樹下站定,隨後放了手,正對著晏亭,漂亮的眸底有說不分明的波光流轉。

晏亭心頭突突的跳了兩下,看著卿玦那異常柔順的發隨著春風飄到了眼前,遮了他的眼,想也不想伸手就到自己的頭頂,抽出博冠上彆著的烏木簪子銜在口中,上前一步,貼著卿玦伸手便去攏他的發。

卿玦看著晏亭的動作,微微偏了一下頭,晏亭倒也不氣餒,復又伸手,卿玦這次不再躲,且微微俯了身子,晏亭踮著腳尖,捏著滑順的發,笨手笨腳的綰了幾次才綰好了一個髻,隨後一手按著那髮髻,空出一手抽了銜在口中的烏木簪子別在烏髮上,退後兩步,看著自己綰著的髮髻,尷尬的笑:“這個,我身上沒帶那麼好的發笄,等日後瞧見好的,我定賠上幾個精緻的,方才真的很抱歉。“

緩緩的抬手,卻只觸到自己的耳邊便不再向上摸,卿玦視線一直盯著晏亭的臉,似喃喃自語道:“你為我盤發?”

聽見卿玦的問題,晏亭才想到自己方才與他竟是恁般接近,臉上微微一熱,尷尬點頭道:“是,我不善給人綰髮,有些粗糙,剛才心裡焦急,倒也忘記了,把簪子給你,你自己束髮便好。”

卿玦突然對晏亭露齒一笑,晏亭看著卿玦的笑,腦子裡一直盤旋著日月無光這個詞彙。

“我喜歡方才的感覺,你身上很香。”

同一天,不同的兩個人,卻同樣的讓晏亭措手不及,心頭激烈的跳著,怎麼也平緩不下,扯著嘴角,這次連笑都笑不出了,支支吾吾半晌才小聲道:“這個,方才進宮,大王把先前我借給一華舞姬的袍子給了我,那上頭有香氣。”

卿玦依舊搖頭笑:“那是屬於你的味道——只在你身上才有的。“

第八十章 堵著難受

明明落了海棠,敗了桃花,可耳畔飄過卿玦的輕言軟語,晏亭只覺竟如那日初見,腦子裡旋著漫眼的粉白花瓣,卿玦的笑與花瓣爭輝,有過之而不及的驚豔。

她這廂如夢似幻的陶醉著,卻是不想那頭的卿玦竟又跟著補上了一

句:“雖不及他身上的美好,總歸也算難得的。”

不過頃刻光景,先前蕩著的花瓣一瞬間全化成了汙泥,破敗的抓心,晏亭那笑還存在臉上,與此番心情相應,成了一副怪異的表情,“這倒也正好,你有了功績,大梁城的美嬌娥任你選,既然念著放不下,莫不如趁此時機託了媒人上門提個親事,倒也省去這等揪著心的相思。”

晏亭說出這話之後,心尖尖也跟著顫巍巍的,倒是想不出自己發了哪門子的狂,腦子裡盤著下山前陰業曾親自給斷過脈,除去那吃不得酒水的毛病外,她這身子壯實的如同山下耕地的小牤牛—— 是個略顯清瘦的小牤牛!即便自己的臉瞧著病入膏肓一般,可那也是有緣由的。

輕伸手扶著額頭,卿玦對晏亭那個提議並不回話,只是看著晏亭的動作緊張道:“上大夫莫不是不舒服?”

見卿玦不回話,晏亭也沒那個心情繞著那個問題讓自己難受,揮了揮手,無精打采道:“大概是昨晚夜裡沒休息好,心口有些不順氣,對了,你怎會在此?”

卿玦笑得靦腆,聲音也愈加的柔和,“若是沒歇息好,那便早些回去,說到我會在此,便是專門侯著上大夫的,先前我讓瑤童出來瞧瞧,他說府外人多車馬車雜,看不分明,我便想著上大夫大概會過不來。“越看卿玦那笑,晏亭越覺得自己那顆小心肝抽得難受,不過有此事情既然見了,總也要說個明白。拍拍額頭,鎖著眉峰問道:“卿玦怎知我會來找你?”

他自然知道晏亭會來尋自己,因為先前蒼雙鶴已經差人告之虞國動向,順帶的提及晏亭應該會來見他,當然這話是不能直接說給晏亭聽,因此聽晏亭發問,卿玦只是把事先想好的藉口說了出來,聽上去到也好像真那麼回事似的,“許是與上大夫心意相通了,早晨出門瞧見了那樹梢上的雀兒,便想著要有貴客到,卿玦的貴客,也便只是上大夫而已。”

這話說得相當受用,晏亭覺得先前悶得喘不過氣的胸口微微湧進了一絲涼風,深深吸了口氣,臉上綻開了笑,磨不開羞怯,以調侃遮擋道:“你那樹梢上的雀兒明明是為府門前的求親人家差來的送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