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卻只能對著她輕輕吹著氣,開口問道:“是我的錯,疼麼?”
俞雲雙卻笑了:“不疼,若不是我方才穿衣服的時候才發現它,還不知道這回事呢。”
“我去給你拿些活血化瘀的藥膏來抹上。”卓印清一面道,一面從榻上站起身來,卻被俞雲雙按住了。
“這便不必了。”俞雲雙道,“不是什麼大事,況且我馬上要走,時間也來不及。”
“那便等你回來再說罷。”卓印清輕嘆了一口氣,攏著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我日後一定要小心著些。”
俞雲雙對此不甚在意,注意力顯然被別的東西吸引了去。她側過頭來在他的身上輕輕嗅了嗅,而後蹙了蹙眉頭問道:“其實我昨日晚上就想你了,這是什麼味兒?”
卓印清一怔:“什麼什麼味兒?”一面說著,一面也揪過自己的寢衣聞了聞,卻什麼味道都聞不出來。
“應該是草藥的味道。”俞雲雙回答他,鼻尖一點一點在他身上輕蹭著,尋了半晌之後,順著味道來到了他頸間猛地一嗅,若有所思道,“彷彿就是這裡。”
卓印清被她這麼一出弄得哭笑不得:“哪裡有什麼草藥味,我今日都還沒有喝藥。”
俞雲雙卻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越過卓印清提溜起了兩人昨日睡覺時枕的大迎枕,果然在下面窩著一個金累絲香囊。
將那香囊拎到了卓印清的面前,俞雲雙得意洋洋晃了兩下:“還說沒有東西,被我發現了罷?”
卓印清卻神色古怪地將那香囊接了過去,湊到鼻尖下嗅了嗅。
“這個香囊是阿顏送的罷?”俞雲雙看著他的動作,撇了撇嘴道。
卓印清卻神情不屬,心不在焉“嗯”了一聲,待反應過來了,才轉過頭來問她:“你怎麼知道的?”
“隱閣之中就我與阿顏兩人是女子,既然不是我送與你的,自然便是阿顏了。”俞雲雙從榻上站起身來,好整以暇道。
“這是我臨出發去潼城前,阿顏託蒙叔將它交給我的。”卓印清對她解釋道,“蒙叔說這香囊裡面有助眠的藥草,可以安神凝氣,在車馬勞頓的時候用著剛剛好,我便將它留下壓在了馬車內的枕頭底下,如今它會跑到這裡,八成是因為被蒙叔翻到了,又給我塞了回來。”
瞅見俞雲雙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卓印清歪頭思忖了一下,遲疑道:“你這幅表情,莫不是想歪了罷?”
“想歪?”俞雲雙故作詫異,“我能想歪什麼?”
卓印清猜測:“以為我將什麼不三不四的人留在了閣中過夜,這香囊便是那人落下來的。”
俞雲雙嗆咳兩聲,而後不自禁笑出聲來。她早知道卓印清在這方面遲鈍,卻沒想到時至今日他還是沒有察覺到,倒是白瞎了阿顏的一番苦心。
搖了搖頭,俞雲雙將那香囊丟給卓印清,嘆道:“難怪我方沾到你的枕頭便覺得睏意一陣一陣襲來,今日還險些起不來床,原來是它的功勞。”
“這香囊的功效有這麼大?”卓印清卻不太相信,依舊將它放在鼻下嗅著,“為何我感覺不到?”
“興許是因為你天生覺少,對我有用的未必對你有用罷。”俞雲雙猜測,眼角餘光掃到外面天色,匆匆忙提著裙裾從床榻上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我真的要走了,否則定然要遲。”
卓印清依然攥著那香囊,聞言要送她,卻被俞雲雙推辭了:“你還是快些拾掇自己罷,若是陳序寺丞到的時候你還未到,又要被他一通訓。”
卓印清頷首應了,卻在俞雲雙臨邁出大門的時候將她喚住。
見俞雲雙轉過身來,卓印清舉起手中的香囊,又確認了一次:“這味道真的這麼重麼?”
俞雲雙連想也不用想,便頷首肯定道:“不輕,我昨日被燻了一晚上,只覺得到了現在鼻尖還縈繞著藥草的味道,怎麼都散不去呢。”
卓印清道了一句“原來如此”,對著俞雲雙彎了彎唇角,目送她離開之後,一直緊攥著香囊的手才緩緩垂了下來。
這香囊由金累絲所制,輕得很,卓印清卻覺得它彷彿驀地沉了千百鈞,幾乎讓人攥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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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叔端著早膳跟在楚鶴的身後一同進來,一眼便見到卓印清只穿了一襲單薄的寢衣坐在床榻上,清俊的眉目緊緊擰起,連帶著面上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與楚鶴對視一眼,蒙叔上前將手中的托盤放到了他身邊的矮几上,開口喚了一聲“公子”。
卓印清側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