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頭大道:“還少了一點什麼?”
蝦皮搔著花崗岩腦袋道:“我也說不出來……”
這時,衡其湊過來道:“我知道了,還少了一個角色”
“還少了一個什麼角色呀?”
“又不是唱戲,還有角色呀?是正旦、小旦、青衣、老生、花旦還是花臉?”
眾人紛紛問道。
衡其似笑非笑道:“還少了一個小丑。”
“那不就是說你自己嗎?”
“是呀,臭小子總算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小丑”
眾人都七嘴八舌道。
衡其的尖鼻子朝天一聳道:“怎麼是我呢?當然是大名鼎鼎的黃跑跑啊”
楊浩嚴肅道:“臭小子,不許你再拿黃跑跑開涮了這個丑角當然是你最合適”
衡其笑道:“我沒有拿他開涮,我只是覺得,既然是辦喪事,就該有人來扮‘孝子’,這也算是對馬師傅在天之靈的一種安慰吧。而這個人選卻非黃跑跑莫屬。其一,這場禍事是他惹出來的,他扮豬‘精’嚇死了馬師傅,無論如何也得由他出面安撫一下馬師傅的在天之靈。其二,咱們辦喪事,沒有一個披麻戴孝的人跪靈也著實不象話,而且明天安葬了馬師傅後,還要扶山,扶山這個重任也必須要由‘孝子’來完成的。”
唐軍道:“移風易俗算了,哪有這麼多囉哩八索的?”
這時,老神上前插話道:“可司、唐老鴨,這事恐怕不能就這麼移風易俗——這場喪事咱們已經簡省了很多禮節,遠不如上次為農民的叔公辦得那麼周詳,而且在給死者淨臉的時候還弄破了人家的相,更嚴重的是,在抓屍的過程中出現了抓破死者屍身的情況,死者的靈魂一定更加驚躁不安,因此,一定需要有人虔誠地贖罪我和老吳可以為死者唸誦一些超度的祭文,但這還遠遠不夠,一定要有人來擔當‘孝子’,而這個角色,正如衡其所說,恐怕非黃跑跑莫屬了。”
楊浩道:“黃跑跑和馬師傅非親非故,怎麼好當他的‘孝子’呢?這也太荒唐了吧?”
老神道:“可以假託‘義子’的名義——也就讓他在喪事期間假扮一下,對他本人來說沒有任何的損失。”
舒文贊同道:“可司,我看這事可行。”
楊浩躊躇道:“那這事還是要徵詢一下當事人的意見——你們快把黃跑跑找來問一問他的意願,他如果願意,就讓他假扮一下,他不願意,你們最好也彆強求人家。”
衡其道:“我去找他。”
卻說黃跑跑白天為了躲避眾人的追捕逃到了廁所裡,結果踩塌了茅廁板掉到糞坑裡洗了個“糞水澡”,後來到附近的小溪裡洗了半天,才勉強洗去了身上的穢氣。這會兒他坐在房子外面的一堆柴禾上,正在同陳小玲聊天——經過這次“烽火戲諸侯”的事件,他竟然因禍得福,獲得了陳小玲的好感。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無話不談,甚至到了卿卿我我的地步,只差捅破那層窗戶紙,正式確立戀愛關係了。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的原因,當然是因為黃跑跑的面前還橫亙著一個高偉珍。
不過高偉珍似乎還不知道黃跑跑另有新歡了,對黃跑跑和陳小玲在一起好象也並不是特別在意。她這會兒只和李詩茵、劉蓮青等幾個人在一起聊天聊得熱鬧。
卻說黃跑跑和陳小玲正聊得開心,忽然衡其跑了過來,一把將他拽住道:“‘糞哥’,我總算找到你了,快跟我來”
黃跑跑詫異道:“又給我改外號了?我不叫‘奮哥’。”
“是大糞的‘糞’在糞坑裡打了滾的人不叫‘糞哥’叫什麼?”衡其嘿嘿笑道。
黃跑跑忙低聲下氣道:“周哥,我的臭事你就不要到處張揚了,小玲在這呢。”
陳小玲是下午才跟著幾個女生過來的,因此並不知道黃跑跑的臭事。這當兒黃跑跑生怕衡其把那檔子事揭露了出來,那他的顏面何存?
“要想我不張揚,那你就跟我來。”
“可是我還要和小玲聊天呢。”
“聊天的日子長著呢,先跟我來辦正事。”衡其說著,硬將黃跑跑拽離了柴禾堆。
黃跑跑只得對陳小玲道:“小玲,你去找阿珍她們玩吧,我和周哥去有點事。”
陳小玲點了點頭,並沒有過多追究。
“到底是什麼事啊?”黃跑跑邊走邊問道。
衡其便把要他扮“孝子”的事說了一遍。
黃跑跑一聽,只覺得腦子裡嗡了一聲:“什麼,要我扮‘孝子’?我自己的老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