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扭曲了,那些可怕的頭顱全都消失不見,張小寒意識回籠,才知道自己在做夢。不過還未等她睜開眼,額頭就被一雙冰涼的大手覆蓋了。
“你醒了?”
低沉悅耳的嗓音,不急不緩的問道。
掙扎著睜開眼,映入眼底的就是傅晟平那張微笑的俊臉。
喉嚨乾澀,張小寒張了張嘴,艱難的問:“我睡了多久?”
傅晟平抿了抿唇,“不多,五天。”她這麼重的傷,能夠在第五天恢復過來,歐青雲都讚歎她的恢復能力。
張小寒愕然,“這麼久?”她感覺不過是睡了一晚上,怎麼就過了五天?
張小寒想要坐起來,雙手動了動,卻使不出力氣,全身像是被車子碾壓過,四肢痠軟,胸口悶悶的,頭也很暈。
“你內傷很嚴重。歐老說,至少要修養三五個月才能徹底恢復。”動作自然的躬身把張小寒抱起來,讓她倚靠在床頭,傅晟平淡淡道。
鼻尖是傅晟平身上淡淡的煙味,張小寒彆扭了一下,但也沒有掙扎,任由他把自己抱著坐起來,然後道:“嗯,我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她是拿自己的命下了一個賭注,賭馬俊龍不會真的殺了她。她知道自己不是那個老者的對手,所以一開始並不竭力反抗,暗自留下幾分餘力的同時,也讓對方放鬆警惕,然後只要有一個破綻,她就能脫出眾人的視線,躲進空間裡,這樣一來,他們就是挖地三尺也不能再找到她。
想著這次回了大虧,以後,她總能想到辦法找補回來的。
不過,她情緒失控了。
特別是在老者自報了家門,且下手一下比一下狠毒的時候,她也發了狠,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
然後她閃電般的改變了自己先前的計劃,言語挑釁,假裝悽慘,刺激他靠近自己。機會只有一次,如果第一次她失敗了,那後面就在沒有翻盤的機會。
好在,老天照顧她。她沒有失手。
第一次殺人,第一次見血,那麼多,口腔裡也是鐵鏽味,她是噁心的,但是她不害怕。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張小寒嘴角咧了咧,這一天終於還是到了。
或許在歐青雲收徒的時候,或許在更早之前,她就有預感。歐陽腹部那道傷,經常都會浮現在她的腦海裡,這幾年隨著公司的發展,接觸得事情多了,這預感就更加強烈。
單純的張小寒在前世就死了,這一世的張小寒是冷血自私的怪物,但是她不後悔。
手掌突然被握住,冰涼的觸感,讓張小寒愣了一下,抬頭,對上傅晟平波瀾不驚的雙眼,她抿了抿唇,“謝謝你。”
“這還是你第一次用這麼真誠的語氣和我說話。”挑眉,傅晟平鬆開她的手,似笑非笑道。
張小寒頓了一下,如深海一般黝黑的眸帶著某種光亮:“我不是白眼兒狼,傅晟平,這次的事情謝謝你。真的。”
傅晟平怔然,這樣坦誠的張小寒是她第一次見,深邃的目光與她對視半晌,他笑了,“唔,我感受到了你的真心,不過單單一句話,是不是太沒誠意了?”
張小寒嘴角彎了彎,“你要什麼?作為報答,只要不是很為難的事,我都能應承。”
這一次,她是真心的感激傅晟平。
如果不是他,這會兒估計自己應該被警察帶回去詢問了吧?如果不是他,滿京都的人估計也都知道自己是個殺人狂魔了。
局面超出了控制,當時是暢快了,但後續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一個不好,她在華國都會沒了立足之地。
然後,她想到了傅晟平,這個人她看不透,但想想這些年,雖然他總是時時刻刻的盯著自己,卻從未做過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相反,在自己需要幫助時,只要開口,他也會伸手幫忙。
恆星能順利的有發展到如今的規模,不得不說,傅家影響力和威懾力是很重要的一環。雖然傅家和乾爹是結盟關係,可是她和他,其實真正說起來,朋友關係都是勉強的。
可是這次,拉開門的那瞬間,看到他站在那兒,她竟然覺得安心。
傅晟平沒在意張小寒的走神,聽到她的話,他習慣性的眯了眯眼,“我要你。”
所有的感激似乎都煙消雲散了,張小寒一滯,隨即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兒,“傅晟平,我是正經的,不是開玩笑。”
“我也是正經的,沒開玩笑。”傅晟平抿唇,面色不改。
面色冷下來,張小寒目若寒光的盯著他,“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