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靜洛忙到:“那正是我們進攻的大好時機啊。”
達剌坦點頭稱是,說:“待會兒你便隨在我的馬旁,別跑遠了。”將十位百夫長都喚過來,一一吩咐了衝鋒設伏截擊之法,然後說道:“再往前就能看到錫拉特人的飛燕旗了。你們吩咐下去,聽我的呼號便即衝鋒。將我們的三面大旗全部打出來,讓達rì阿次看看我們的勇氣!只要衝進寨子裡,看到站著的人砍倒便是,如今能站著的也沒有奧魯人了。”
顏靜洛注意到,達剌坦將六百科爾沁人、郭爾羅斯人俱都分到正面衝鋒了,估計是要憑藉這幫人的怒火燒焦達rì阿次。
十位百夫長也不言語,單以右手握拳使勁兒擂了下左胸,便下去吩咐了。片刻之後眾人俱都上了馬,又稍微調整了下佇列。達剌坦見諸隊都已準備完畢,便舉起手中長戟,大喝一聲:“殺啊!”率先衝了出去。
顏靜洛也隨著眾人大喝一聲“殺!”抽出自己的湮晟刀,催馬跟在達剌坦身後。
達剌坦片刻間便衝到了寨子門前。原本寨子前所設的拒馬鹿角等物已被焚燬,錫拉特人破寨後又一心搶掠,並未設守衛的兵士。達剌坦一馬當先,衝進了寨子。
從近處的幾個帳篷裡衝出幾個錫拉特士兵,當是聽到喊殺聲匆忙跑出來的,手裡並未拿兵刃,卻攥著滿把的毛皮金銖,還有士兵衣冠不整,提著褲子便衝出帳篷。正驚愕間,被達剌坦一戟一個,搠倒打翻。
顏靜洛看到寨子裡到處是火光、處處是屍體,又看到帳篷裡**的女人、啼哭的幼童,不禁目眥盡裂,眼睛裡這些錫拉特士兵俱都變成了青面獠牙磨牙吮血的妖魔。他帶馬到了一個士兵跟前——那士兵剛從帳篷裡竄出來,雙手還提著褲子,身後的帳篷裡一個赤身**的女子仰面倒在血泊中——稍一提馬韁,胯下戰馬便人立起來,顏靜洛藉著戰馬下踏的力道,手中湮晟刀用力劈了下去。那士兵只不過剛露出恐懼的神情,頭顱便被劈開。噴湧而出的鮮血濺了顏靜洛滿臉,他聞著刺鼻的血腥,心裡想著:“殺人便是這般簡單?!”不知不覺竟伸出舌頭將唇邊的鮮血舔進了嘴裡,那微微的苦鹹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的心都戰慄起來。他覺得,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活了過來。
他微微帶了下馬,又跟上了達剌坦的坐騎。蘇常在旁邊探手將刀捅進了一個抓著毛皮計程車兵心窩,收回刀後看了顏靜洛一眼,並沒有說話。三人策馬前行,將兵刃所及之處的敵人紛紛砍倒。
身後殺聲震天。有八支百人隊衝進了寨子,正在各自百夫長的指揮下分散開來,將一個個尚沒有反應過來的錫拉特士兵砍倒殺死,三面大旗跟在達剌坦等三人身後,彷彿也沾上了微微的血sè。
再往前便到了寨子的zhōng ;yāng,最大的那頂帳篷應是原來部落的族長所居。三人便衝著那頂帳篷衝去。
帳篷外倒是已經站了不少人馬,應是四周計程車兵聚集了過來。顏靜洛藉著四周燃燒的大火,看到了居中馬上的虯髯大漢,他大約四十多歲,赤著上身,腦袋四周剃得jīng光,只在頭頂留了小小一片頭髮,紮成個小辮。
達剌坦帶馬到了跟前,勒住戰馬,只輕輕哼了一聲,並不說話。
那人也不看達剌坦,只是四周張望著,又回身衝身後的人說了句什麼。那人便掏出個號角,用力吹起來。達剌坦眼睜睜看著,仍然不說話。那人便有些惱怒,衝達剌坦大聲喊叫。達剌坦不言不語,只作不聞。
顏靜洛便輕聲向蘇常詢問。蘇常答道:“那人就是達rì阿次。他yù與我們在此處拼殺一場,讓人吹角召集錫拉特士兵。他說草原漢子該當光明正大的拼殺,不應當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顏靜洛明白過來,達rì阿次吹角召集士兵,應是想著達剌坦也會召回自己的部隊,兩方人馬就在此處明火執仗的打上一場。但達剌坦不發集合令,散佈在各個帳篷裡的錫拉特士兵便無法擺脫泰赤烏騎兵的追殺,就是想要到此處集合也沒有辦法。
達rì阿次越說越怒,忽然大喝一聲,身後便衝出兩個人來。顏靜洛見兩人來勢洶洶,想要帶馬靠前,卻被蘇常搶了先。
那兩人揮舞著狼牙刀,氣勢洶洶的衝過來。蘇常繞過達剌坦,駿馬一個縱跳,輕描淡寫地連揮兩刀,隨後便提韁止住了戰馬,復又回到了達剌坦身後。那兩人依舊前衝,手裡的兵刃卻垂了下來。那兩匹馬再衝幾步,兩人便從馬上落了了下來。
達rì阿次連聲怒喝,伸手從旁邊伴當手中搶過一把長刀,縱馬衝過來。達剌坦低哼一聲,放馬前躍,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