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丟下一句話,推開張覺,闊步走進了蒲陰鎮。他們的方向,是女孩的家。
乾瘦漢子是個仗義的人,他得知契丹人要復仇的訊息,先是通知了西門慶,然後才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尚不知道契丹人提出了什麼樣的條件,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蒲陰鎮這地方不能待了。他收拾了些乾糧,叫上妹子,背起老孃,踏出了自家院門,然後,數十柄利刃架在他的脖頸之上。
契丹人沒有找到那個喚作西門大官人的傢伙。他們把鎮上的居民集中在鎮子中心,讓女孩一家人跪在路旁,然後告訴居民們:兇手沒找到,所以按照契丹人的規矩,鎮子上要死二十個漢人頂罪。
衝上去殺?三百多契丹人我能殺幾個?殺完之後呢?蒲陰鎮上的居民能活下幾個?站在人群中的張覺深深低下了頭,他的雙拳緊握,身體微微顫抖。
“哥們,哆嗦啥呢?生氣了?還是怕了?”
張覺抬起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英俊的青年,十分的自信,六分的高傲,三分的玩世不恭,這幾種氣質使他看起來充滿了陽光的味道。
“這不是應該出現在漢人臉上的氣質。在遼國,這種氣質只有契丹貴族才能夠擁有。”張覺默默的對自己說。他收回目光,繼續低下了頭。
低下頭,脖子上就能少挨一刀嗎?太史昆看著這位垂頭不語的漢子,鄙夷地撇了撇嘴。
太史昆到達蒲陰鎮後,他眼前的局面就是這副樣子。場中跪著的那一家三口的身份,太史昆從西門慶口中已經知得知。想在太史昆眼前殺掉那一家三口,殺掉二十個漢人?對不起,這很難。
太史昆低聲吩咐道:“秦兄辛苦一趟,去給盧兄帶個信,我要把契丹人引到回龍寨去,讓他抓緊時間設伏!”
秦暮城應了一聲,身形一閃,人已是輕飄飄的出去了數十丈。
“二郎,有把握救出那一家三口嗎?”
“盡力而為吧!”武松淡然一笑,向人群前方擠去。
“小慶子啊,待會你找個顯眼的地方,**吼幾嗓子,然後趕緊往寨子裡跑,跑慢了被抓到我可是不管啊!”
“昆哥!你饒了我吧!”西門慶哭喪著臉,道:“小生已經跑了一個來回了,再也跑不動了!”
太史昆一樂,道:“乖,辦完這事我請你去易州泡勾欄!”
“昆哥放心!您就瞧好吧!”西門慶精神一振,悄悄退去。
“我呢?”太史昆莞爾一笑,自言自語道:“我就當個領跑的吧!哈哈!”
契丹人頭領陰森一笑,“滄!”一聲拔刀在手,惡狠狠地向四周小鎮居民說道:“看來你們是不會把兇手交出來了,很好!待會,我會旋轉這柄刀,刀尖指向誰,誰就出來領死!”
居民們大驚失色,紛紛轉身想跑。只可惜,三百餘名全副武裝的契丹人已經將他們包圍。
人群中忽然走出一條揹負超大砍刀的漢子,這漢子爽朗一笑,說道:“不就是死麼,算啥呀!俺來報名,第一個領死,給後面的做個榜樣!”
契丹人頭領見了這等響噹噹的漢子,心中一凜,問道:“你……你是何人?”
“囉嗦!爺爺姓武名松!”武松將領口一撕,露出兩塊雄壯的胸肌,不耐煩地說道:“別磨蹭!趕緊來殺!後面還有十九個挨號的呢!”
契丹人頭領的心中雖是覺出了不妙,但殺二十人償命的話是從他口中說出的!如今送死的來了,他要不敢殺算是個什麼事!契丹人頭領走到武松面前,猶猶豫豫的擎起朴刀,小心翼翼向武松捅去。
“把你妹呀!你出刀這麼慢是什麼意思?”武松忽然鐵拳揮出,眨眼間已是將朴刀奪過。他反手將朴刀架在契丹人頭領的脖子上,大叫道:“直娘賊!你用慢刀子捅我,讓我受罪,是也不是?”
“住手!”“反了!”幾個契丹人一聲喝呼,揮刀就想來救。
“喊什麼喊!不想讓他活了?”武松朴刀一轉,片下了契丹人頭領肩膀上好大一塊肉,而後朴刀再轉,依然是穩穩架在頭領的脖子上。契丹人頭領高聲呼痛,契丹兵則投鼠忌器,紛紛收住手腳。
武松騰開一支手,解開了乾瘦漢子身上的繩索,道:“背起你娘,跟我走!”
“這……我妹子也……”乾瘦漢子爬起身來,滿臉盡是焦急之色。原來他妹子的一條腿,已是被契丹人打斷了。
人群中默默走出一個人來,這人,正是張覺。他將少女負在背上,堅定地站在了武松的身後。
“哈哈!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