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身跪於母親身前。郭母提起玉刺,蘸了顏料,在郭溪後背寫下“吾日”二字。
“不好!”太史昆大驚失色,道:“這個三八!想鬧事早不鬧晚不鬧,偏偏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寫髒話!來呀,神箭手準備狙擊!”
盧俊義連忙阻止,道:“賢弟莫要著急,那婦人並未停筆!反正‘吾日’兩字已經寫下了,最多她再寫下‘他娘’二字,再怎麼著,也比血濺五步強!這種安撫民心的時候,能不見血還是不見血的好!”
太史昆咬牙切齒,放眼望去。只見那婦人皓腕翻轉,又接著寫下了“三省吾身”四個字。
盧俊義看罷,開懷大笑道:“好個婦人,原來寫下的是曾夫子的名言!不錯不錯,雖說是作假,不過若是天下為官者皆能做到每日三省其身,這個天下倒是果然可以清明許多。”
“原來是吾日三省吾身!丫只寫三省這倆字不就成了麼!搞什麼吾日吾身忽悠人!”太史昆觀罷,終於也是鬆了一口氣。
廣場上最關鍵的時刻來臨了。郭溪任命四名千戶長一人管理農耕,一人管理畜牧,一人管理教育,一人管理賬目。而戶籍、工商百業、糾紛訴訟等職責,就由他本人來承擔。
這時,一位早已受過關照的鄉民高聲問道:“郭公!您如何不安排城防之事呢?如今我們武清縣沒有的了城牆,我等身家性命如何保證?”
郭溪道:“天京城城主大人已經放出話去了,誰要敢攻擊我武清縣,便是對天京城宣戰!我想以麒麟軍的威名在,應當無人敢來咱們武清縣作亂吧!”
鄉民道:“若是那些餓急了眼的山匪呢?他們不搶掠我們就會餓死,恐怕心中就忘了天京城的厲害了!就算是日後天京城產出山匪為我們報仇,可是被山匪殺掉的人又怎能復活呢?”
這番話說得有道理,場中的百姓頓時連聲稱是。主管農耕的千戶長道:“此言有理呢!不知麒麟軍會不會留下人馬保衛我們?”
“這……”郭溪面有難色,道:“城主大人說,麒麟軍軍力緊張,抽不出人手防衛咱們武清縣。”
最為年長的千戶長嘆氣道:“凡攻城拔寨者,鮮有不魚肉百姓的。作為淪陷地的百姓們,無不日日夜夜盼著軍隊退卻。卻不曾想軍隊還有麒麟軍這樣的,咱們求他來魚肉,他卻不肯。”
有鄉民介面道:“傳說麒麟軍中的兵丁個個都是有錢的大爺呢!就連個伙伕一年也有幾百貫的俸祿!咱們這些窮漢子,人家哪能夠看在眼裡?依照我說,咱們自己湊人建立個團練鄉所就是了!”
郭溪搖頭道:“諸位鄉親,咱們都是窮苦人出身,若論力氣有兩把,可說起騎射什麼的,有誰會呢?遇到那徒步來戰的匪徒咱們能打上幾個回合,可遇到騎馬射箭的匪徒呢?咱們如何抵擋?天京城的城主大人還教給咱們一個法子,說是可以花錢請傭兵來幫助治安!”
“傭兵?”有見識的百姓面面相窺。武清縣離著天京近,百姓們大多數都見識過傭兵的面貌。那些傭兵個個鮮衣怒馬,出手闊綽,又豈是一夥百姓能夠僱得起的?僱傭傭兵這個法子,沒人覺得可以行得通。
郭溪環視垂頭喪氣的鄉親,終於是唉聲嘆氣的說道:“諸位,其實咱們還有一個法子,只是我覺得這個法子是兇非吉,所以沒敢說出來。”
眾人聞言,皆要求郭溪說說看。郭溪道:“城主大人曾經有這麼個意思,說是可以留下一部分火器與教官,協助我們成立一支城防隊。只是,我覺得火器此物乃是大凶之物,因而沒敢接話。”
“啥?城主大人給咱們火器?還派軍官教授武藝?”眾人聞言,紛紛大喜過望,無一不暗自笑話郭溪迂腐。一位外形較為粗獷的百戶長問道:“是什麼樣的火器呢?可是那種一粒彈丸便可殺死一名重盔甲士的火器?”
郭溪道:“唉,吾乃文士,對於火器此物並不瞭解。城主大人說了,與昨日麒麟軍所用的火器差不多。”
“這還了得!”百戶長搓著雙手,道:“麒麟軍所用的火器是最上等的火器!一支最劣等的火器,在黑市上也可賣出數十兩紋銀的價格,若是最上等的火器,絕對是有價無市!尋常人有意見火器防身,即便是武林高手也不敢惹他!若是咱們武清縣有一百件火器,絕對可以輕輕鬆鬆戰勝附近所有山匪!郭公,不知城主大人給咱們多少火器?”
郭溪支支吾吾道:“大人說,足夠武裝七千人之眾。”
此言一出,廣場上頓時一片。那外表粗獷的百戶長滿面紅光,道:”若是咱們有七千火器,豈不比析津府的南院大王還要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