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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來的三兩少年興奮的眸子交相輝映著。拓跋野轉開眼,看了看身邊的肖天翼。

對上那雙漂亮眸子,肖天翼彷彿神奇地感應到他的心意:他是正在為難呢,不知道怎樣處理這種情況!

天翼無暇追究自己猜測得對與不對,直起身來趕他們走,“去,去,邊兒去,弓有什麼好看的,校尉說了,以後瓷娃娃跟著你們一塊兒練,有得是機會看!”一不留神,“瓷娃娃”這稱號從嘴裡溜了出來,尷尬間忙著偷看向對方,卻見那雙亮晶晶的眼正看向自己,詫異,帶著些玩味的笑意,然後不動聲色地,低下頭,就著粗瓷大碗,喝了口粥。

天翼心中竊喜:似乎他並沒有介意。吃了口饅頭,回過神兒來,又皺起了眉,怎麼回事,明明是個新兵,比自己還小著呢,而且正經算是自己的手下,怎麼會感覺有點怕他?

楊天年筆直地挺立在點將臺上,手指在腰畔的刀把上輕輕撫動,眼睛卻緊盯著在校場上跟隨著老兵隊伍認真訓練的拓跋野。純粹耗費體力的拉練式長跑,對於這個孩子來說,似乎毫無影響。

短短的接觸,從軍十餘載的經歷讓他輕易地感應到這個孩子的身手深不可測。有這種身手,來到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近乎本能地,彷彿感應到什麼事即將發生,身體最深處嗜血的渴望讓他焦躁,可對於自己手下這批兵員的素質的瞭解卻讓他自心底泛起莫名的寒意。

拉練結束,短暫的休息過後,兵士們拉開距離,抽出配刀,練習刀法,可這時,楊天年注意到拓跋野只是站在那裡,並沒有跟著演練,看神色彷彿有些猶豫。楊天年皺眉指向他,喝問:“為什麼不練?”

他的聲音穿透正在呼喝的口令,所有的兵士都停下來看向他,隨即隨著他的目光看向排在隊尾的拓跋野。

在所有人各色的眼光注視的注視下,拓跋野沒有一絲侷促尷尬的神色,只是平靜地望向他的尉官,朗聲說道:“報告大人,這套刀法練得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5

“大人,這套刀法練錯了。”清清朗朗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讓校場的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眾皆愕然,停下動作,紛紛張望,姜三兒站在拓跋野的前面,心中忐忑,偷眼看向點將臺上的校尉,板著一張臉,面沉似水。不禁暗暗叫苦:“這小子怎麼這麼不知輕重,這套刀法歷來都是這麼練,校尉大人從未多言,顯然也是認為刀法是對的,就算是錯的,也不能說呀,可他當眾說出這種話來,等於明白掃了大人的面子,惹惱了大人,哪會有好果子吃!”

卻見拓跋野竟然邁步走上前去,毫不畏懼地迎著校尉冰冷的目光,也毫不在意數百人各懷心意的矚目,就那樣從容自然地走向隊伍前列,邊走邊繼續朗聲道:“這套狂殺十八式,乃先祖所創,招招都是殺式,最適沙場廝殺,比如剛才這一招“狂龍擺尾”,這一腿並非向前踢去,而是由側向前然後由腰帶動向側方橫甩,當敵人在側前方時,這一腿甩過去是要橫踢在敵人頭部的。”

他站在隊前,面向所有兵士,邊說邊做動作,高高的一腿帶著風聲呼地甩向身側,離得甚遠的姜三兒等人也能體會到這一腿的威力,只聽他清朗的聲音繼續道:“這一腿踢在敵人耳際,至少也要把對方踢得神智不清,隨即左手攬住對方胸襟,左腿上前順勢前壓,右手反握佩刀,自下而上由對方頸部劃過,一招斃敵。”他隨言語示範,動作迅捷流暢,卻讓人心底泛起陣陣寒意,原本極普通又稍有些彆扭的一招,經他這麼一演示,竟然殺機凜然。演示完這一招,拓跋野反身面向楊天年,不卑不亢。

楊天年的面色不變,默默盯了他一會兒,沉聲道:“你即出身於演武堂,想必武藝過人,我允你在這校場之上擺下擂臺,若能連勝十場,便令你為本營武藝教頭,享十夫長待遇,你看如何?

在西秦,沒有戰功,是不能受封軍職的,以楊天年一營校尉之權,也僅能允他十夫長待遇,卻不能直接任命。

拓跋野面色不變,抱拳行禮:“遵命,謝大人!”

接下來的“擂臺”毫無懸念,姜三兒等人看著那個人輕易摞倒的一干挑戰者,不禁暗暗懷疑楊大人的用意,滿腹狐疑地揣測,大人到底是想給他個機會展示武藝還是找藉口教訓一下這小子。因為除了前兩場還象模象樣地站在圈子裡一對一地較量,後來就沒了規矩,在他斜挑著眉眼兒的挑釁表情的刺激下,開始兩三個一起上,後來就亂了性子,十幾、二十幾個人叫囂著撲上去廝打,鬧哄哄地試圖以人多取勝的時候,楊大人只是冷眼旁觀,並不予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