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關,猛一用力側轉身體,一手拄床,努力坐了起來。劇痛令他蹙緊眉頭,冒出了薄薄一層冷汗。拓跋岫只是遠遠地站在那裡看著,一動不動。
抬眼看著對方,這麼多天遠遠打亮,他知道老四的氣色不佳,現在離得近了,儘管光線昏暗,依然看得出他臉色青白憔悴。做了王上的老四,豈止是不舒心不快活,他簡直是在壓榨自己的生命去承擔這份王者的責任。既如此,你又何必搶奪這個位子?僅僅是為了證明自己有這個能力,僅僅是因為不肯屈居人下?
你要的,我都給了你,可你為什麼依然不快樂?
漆黑的眉眼,蒼白的臉色,青色的胡碴,寬闊的胸膛,健壯的臂膀,觸手可及的溫暖懷抱,令人沉迷的男性味道,所有這一切致命的吸引,都在面前僅僅一步之遙,拓跋岫的雙腳卻如澆鑄在地上,無法移動分毫。他咬著牙,半眯著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攥緊雙拳,生怕下一秒控制不住自己撲進對方的懷抱。自幼體弱,無論何時惹了禍事,都是哥哥替他承擔。從學堂裡挨老師的手板兒,到成人後捕殺貪官遭人懷恨刺殺彈劾,天塌下來,有哥哥的肩膀替他去扛。可他不甘心,他是個男人,不甘心一輩子被哥哥保護,他的一輩子又如此的短,在死去之前,他要為摯愛的哥哥做些什麼,可為什麼他要做的事這麼難!哥哥,你對我的愛能不能少一點,再少一點。。。。。。
兄弟兩人默默地對視,誰也不出聲,半晌,拓跋岱終於忍不住道:“老四,你到底怎麼了?”他心底有不好的預感,卻始終不肯直視,那種可能僅僅是想象就帶給他巨大的恐懼,拒絕向那個方向做任何的思考,他的思路僅限於弟弟要什麼,他就給什麼,再不肯深入分析一步。
拓跋岫再一次更正:“叫王上,是不是需要我再叫人進來抽你一頓你才能記得住?”
拓跋岱皺了皺眉頭:“王上,你既已成王,當知天下為你的子民,不該厚此薄彼。秦兵初入楚境,立足未穩,該寬施仁政以安民心。。。。”
“夠了!”拓跋岫厲聲打斷他的聲音。既知我施政殘暴,你又為何不放手奪回王位?我並沒有禁錮你的武功,也沒有給你披枷帶鐐,便是此刻你一伸手便能取我的性命,你何必婆婆媽媽浪費唇舌?越想越是煩燥,一步步逼向對方:“我既為王,自然一切由我說了算,我視萬民為芻狗,要殺便殺,要砍便砍,你既淪為一介廢王,此刻身為罪囚,有何資格對本王指手劃腳,難道是捱打捱得不夠?”
拓跋岱濃眉立起,怒道:“秦王這位置並非玩具,你既要,便當盡職盡責,民為重君為輕,哪能由著性子胡亂施政?”
拓跋岫氣得笑了,既對我施政不滿,為什麼你不來奪?我千逼萬逼你都不動手,只會嘴上說說?轉身走至牆邊,拉動警鈴,片刻功夫趙陽等人開啟牢門走了進來,躬身請示:“王上,您有什麼吩咐?”
拓跋岫斜斜掃了一眼仍然坐在木床上的拓跋岱,冷冷吩咐:“把他吊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了卡文了!這章短了,我需要時間理清思路。。。。。
☆、第72章
趙陽低低應了一聲:“是。” 走向拓跋岱,躬身虛引:“廢王,請。”
拓跋岱擰眉緊盯著拓跋岫,終於閉緊了嘴巴沒再說一句話,咬牙站起來,走到大廳中央,任由趙陽用粗大的鐵鏈將他雙手從身前鎖住,掛在從上方垂下的鐵環扣上。趙陽默默做完這些,垂手退至一旁,看看拓跋岫,果然見對方輕輕擺手,示意他們退出去。隨即轉身關門離開。
地牢裡剩下的兄弟二人一句話都不說,寂靜如妖異的魅獸在昏暗的大廳裡遊蕩,肆意張狂。拓跋岫默默打亮著兩腳開立,雙手吊綁的哥哥,暗暗對自己剛剛下的這道命令懊悔不已。這個姿勢站立在大廳中央的哥哥,對他真是要命的誘惑。
拓跋岱深邃英挺的面容沉靜無波,強硬的下頜因牙關緊咬而顯得更加剛厲,幽黑的雙瞳緊盯著他,那種剋制和隱忍的眼神撩人心魄,因雙手高舉過頭而緊繃曲起的肌膚之下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健美的胸膛紋理清晰肌肉緊實,光滑的曲線隨著呼吸的頻率起伏,那傲然挺立的兩點誘果,張弛之間對他有著難以訴諸言語的致命吸引,那種無聲的誘惑,牽扯著他不由自主地靠近、撫摸、侵佔、擠壓,恨不能將自己碾碎成粉,隨著對方的一吸一呼沁入他的身體,依附纏繞於每一條肌肉,每一根筋腱。拓跋岫在心底哀泣著呻。吟:哥哥,哥哥。。。。。。可是面上卻不肯流露分毫情緒,死咬著牙板著面孔,於是更顯得臉色陰沉冷厲,難以捉摸。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