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混在帝都的各路武林人士,再加上打著增援中周旗號的十幾支隊伍組成了一支圍殺小刀的龐大陣容,自茶樓開始動手,小刀就算得了張晨等人的援手,也不得不狼狽而逃。
小刀等人衝向南門並不是因為知道拓跋野在這邊,敵人勢眾,而拓跋野身邊只有五十黑衣衛,就算是加上了中周的二百護衛也難以保證安全,這些人是衝著小刀的人頭而來,何必牽累到王爺,所以張晨等人是想著逃出帝都再說,逃往南面,是因為知道段小星帶的二萬五千新兵是去往了城南方向,再者,博爾帖帶那上千鐵騎也在南方,哪怕是逃出城外依然擺脫不了追兵,但也有希望遇到強有力的支援,身後這些成分混亂的敵人,各有心思,只要有足夠的武力威懾就足以令其退散。
因著追殺他們的敵人有著無數的弓弩,所以他們不能施展輕功飛簷走壁甩脫敵人,只好利用房屋建築躲避追殺,只是這樣一來就更加難以與大批敵人拉開距離,就這麼一路帶著龐大的尾巴,直接與拓跋野尋來的隊伍一頭撞上。
小刀半個身子幾乎已經動不得,倚靠在張晨身上,被帶到拓跋野車前,拓跋野看著渾身浴血的四人,眼神暗了暗,偏頭示意張晨:“把他放車上。”
張晨依言將人往車上放時,小刀一手摸出懷中的鐵盒,遞向拓跋野,歪著頭笑道:“這東西給我可錯了,還要你多派人手來衛護,還給你吧。”
拓跋野眼光一轉,看到盛放了兩枚重要印章的鐵盒原本光滑的表面上那個明顯的凹痕,隨即眼光轉向小刀胸口上的刀孔,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接那鐵盒,只是咬了咬牙,眯起了雙眼,隨即目光轉向那些擁堵在前方的敵人,凜利如刀。
張晨放下小刀,鬆了口氣,和別人一起持刀挺立於王爺車駕之側。雖然對王爺不放他們回郢都的作法略有不滿,卻依然不妨礙他對王爺能力的信任,如同西秦眾多軍人一樣,他對這位戰神般存在的男人也有著近乎盲目的崇拜。
渾身是傷地仰躺在拓跋野身邊,看著他如刀削般的側臉,肌肉繃緊,剛硬而銳利,象剛剛淬火而出的利刃,每一根線條盡是鋒芒。小刀忽然有些心虛,自己剛剛賭氣般的言語是不是火上澆油惹惱了這個人。他討好般用手中的鐵盒碰了碰拓跋野,輕笑道:“你看,這次我只顧逃命了,還真沒多殺幾個人。”
拓跋野沒有看他,卻伸手覆住了他的腕脈,強勁的內力以不容拒絕的態勢灌注而入,奔騰遊走,幾息之內便運轉數週,摧枯拉朽般逼出他體內的餘毒,治療他體內的傷勢。
小刀微微一笑,心定了,不再說話,閉目凝神,運功療傷。
到底是各有打算的烏合之眾,驟遇強敵,誰也不肯衝鋒在前,全都觀望著,希冀著別人衝出去打頭陣,自己不但要保全實力還要趁亂撿便宜。
所以黑壓壓的數千人就那麼與這三百餘人的隊伍在帝都寬闊的街頭對峙,不同於黑衣衛的冷靜沉默,數千粗野的漢子喧譁吵鬧,汙言穢語沸反盈天,你推我我擠你,卻誰也不肯上前。
就在這局勢一觸即發之即,突然數支勁弩呼嘯而出,如數條毒蛇大張著獠牙直撲穩坐車中的拓跋野。同時有人大喝:“大夥併肩子上啊!”數十人緊跟著箭勢便要趁亂撲出。卻見那拓跋野毫不作勢,雙手在半空令人眼花繚亂地交錯揮舞,不過眨眼之間,那幾支勁箭全數原路折返,甚至去勢更急更猛,伴隨著幾聲輕響,血花飛濺,數人翻滾倒地慘叫著掙扎,他們之中有人手中的弓弩甚至還沒來得及放下。
這一手震懾全場,數千人怔在原地,鴉雀無聲!
拓跋野緩緩站起,挺身而立,冰鋒般凜冽的目光掃視對方,慢慢說道:“諸位追殺的這四人均是我大秦乾級暗衛,我,西秦拓跋野在此問一句,諸位是這想要與我大秦為敵麼?”
強橫的內力灌注之下,他低沉沙啞的聲音清清楚楚地迴響在每個人的耳際,直撼人心。
聲音尚未落地,五十名黑衣衛氣沉丹田同時爆發一聲大吼:“殺!” 巨大的吼聲奪人心魄,殺氣沖天。
膽子小的被這一聲都能嚇得腿軟,可既然是有膽子追殺小刀的,大都是膽大妄為的亡命之徒,雖然被對方聲勢震懾,卻也不甘心退卻,畢竟對方只有幾百人,而自己這方,足足數千之眾,穩穩心神,便有人在人群中高喊:“我等小民,就想拿個賞金混口飯,沒那麼大膽子和整個西秦為敵。”隨即無數人介面附合:“是啊,是啊。”“我們只殺東楚叛刀,拿個賞金,與王爺無干。”“與西秦無干。”
拓跋野面沉似水,雙目卻如寒星般閃亮,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