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云溪看著她時,謝盞秋也在看著樓云溪。
她簡直是個玉一般的人兒。
若說他們是女媧娘娘用柳枝甩出的泥人,那眼前之人分明就是女媧娘娘最偏愛的那一個。
她是女媧娘娘親手用手捏成,再細心雕琢點綴,?彷彿上蒼把所有的美麗和偏愛都授予了這個女子。
她明豔得讓室內煥若有光,叫一般女子見了都要羞愧地低下頭。
恍然發覺來問診的大夫是何等絕色,又想起自己這幅鬼樣子……
謝盞秋驀然收回手,慌張地想用幔帳擋住自己的臉。
不成想樓云溪抓住她的手,自己掀開了簾帳。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謝盞秋臉上皮肉,微微皺著眉。
被最美的女子看著世界上最醜陋的人,謝盞秋最後一點自尊心被戳的稀碎,晶瑩的淚珠字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
謝盞秋正要別過頭去,?卻被樓云溪?用二指捏住下巴。
“別動,我正在檢查你的病因。”
此刻她看的不是謝盞秋這張臉,而是引起她臉頰潰爛的病因。
屋內惡臭都來自她臉上的腐肉和膿水,尤其湊近以後這味道更加濃烈。
一般人的臉爛成這個樣子早就痛不欲生了,
根本沒法做什麼表情。
但謝盞秋和她談話卻能又哭又笑,顯然她臉上的痛覺不是很靈敏。
不像是普通惡疾……
樓云溪皺眉道:“謝小姐,你中毒了。”
謝盞秋身體一僵,“什麼?”
謝槐蔭大步上前,老父親眼中的擔憂比謝盞秋更甚。
“是什麼毒?可有解法?”
樓云溪說:“目前還無法判斷是什麼毒,但從她臉上的表徵來看,可以確定是中毒無疑。”
樓云溪對謝盞秋?問到:“你是什麼時候發覺臉上不舒服的?”
謝盞秋想了想,“一個月前,在帝京。”
樓云溪詫異道:“梧州離帝京頗遠,為何會去帝京?”
說到這裡,謝盞秋頗為迴避地低下了頭。
謝槐蔭道:“小女多年前與昭通王定了世子定下一門親事,如今到了出閣年紀,我才帶盞秋帝京商議親事。”
“不成想盞秋水土不服,剛到帝京沒幾日,臉上就開始發癢難受。幾日後更是出現大片紅腫,根本無法見人。等昭通王帶著世子來相看盞秋之時,盞秋的臉已經開始潰爛。”
謝槐蔭痛心道:“若無意外,原本我們兩家年底就該結親。誰知出了這檔子事。
昭通王世子死也不願娶盞秋,便大鬧著退了這門親事。”
樓云溪一陣沉默。
若只是病苦纏身謝盞秋或許還可以忍受,但被昭通王世子這樣嫌惡厭棄,卻給了謝盞秋狠狠一擊。
那昭通王世子也不是什麼良配,只是個見色忘義的小人而已,日後未必能擔重任。
被退親也算是謝盞秋因禍得福。
但能造成臉頰這麼大面積潰爛的毒,估計要直接接觸面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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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是什麼時候中毒的?
謝盞秋說到:“起初我們以為是對帝京花粉過敏,用大夫開的良藥舒緩幾日就會好,並未在意。沒想到幾日後我的病情會突然惡化。”
謝盞秋悲慼道:“我當時被退了親,爹也不想我在京城久留,就帶我回來養病。可是我們回梧州看遍了大夫,結果卻是越用藥臉就爛的越快……”
樓云溪忽然道:“等等,你方才說用了什麼舒緩的藥?”
謝盞秋怔了怔。
“就是普通藥鋪裡買的防過敏的藥粉而已。”
樓云溪:“還有嗎?可以給我看看嗎?”
謝盞秋點點頭,從床頭櫃子裡取出一個瓷罐遞給了樓云溪。
謝盞秋說:“我連用了兩日之後發現症
狀不但沒有緩和反而越發嚴重,便不敢再用了,所以還剩了許多。”
樓云溪拿來一張宣紙,倒了些許藥粉出來。
她用髮釵?撥弄了幾遍,又挑起微末的一點放在鼻尖嗅了嗅。
須臾,樓云溪立即將那藥粉拿開,遠遠丟進了痰盂裡。
謝槐蔭問到:“怎麼了?”
樓云溪抿唇說:“是毒。南嶼有一種毒草,能開出絕妙的七色花。因其生的美妙絕倫,開花時又伴有奇香,所以常常會引來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