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盞秋臉色一白。
他們竟這麼快就找上來了!
恰逢烏衣特使抬頭往四周觀望,樓云溪一手抵在她胸前壓著謝盞秋貼上了身後牆面。
藉著客棧樓體遮擋,烏衣特使並未發現謝盞秋的蹤跡。
樓云溪抬手放下窗戶,徹底隔絕外界看進來的可能,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們被發現了!要不今晚別住這兒了,我們趕緊跑吧!”謝盞秋緊張地說。
“不,還沒有。”
相較於謝盞秋的緊張,樓云溪淡定得多。
她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們如果知道你逃到了榕城就會直接封城搜查,不可能只是貼幾張佈告了事。現在只是因為梧州城苦苦找不到你,他們懷疑你早已逃出了城,才派出烏衣特使廣撒網,四處查探而已。”
要是這時候他們著急逃命,反而自露馬腳。
有意打草驚蛇也是烏衣特使找人的一種手段。
“比起外面那些烏衣特使,我們更要擔心的是暗處那群人。”
“你是說從我們離開梧州後一直盯著我們的那幾個不明人士?都走了這麼遠了,竟然還沒甩掉?”
樓云溪點點頭。
都走了這麼遠了,還一直跟著。
像一塊甩不掉的牛皮膏藥,真煩人!
她
端著茶杯,白裡透紅的指尖輕擊著杯麵。
“不管是敵是友,總歸要先引出來面對面解決才行。”
否則一直被人盯著,她想帶謝盞秋逃也施展不開拳腳,總害怕會被人在暗處設伏。
姒暖從床上跳下來,興奮道:“反正他們都要跟,不如咱們跑得明顯些,等那些人追上以後再反過來將那群人包圍,如果他們不是好人,我直接把他們都殺了吧!”
自從離開飛鷹澗以後她就沒殺過幾個人。
跟著樓云溪的日子不是當小孩就是當個聽話的小孩。
她感覺自己再這麼下去就要皈依我佛了,哪裡還有一點凶神惡童的模樣!
樓云溪瞥了她一眼。
就在姒暖以為自己要一如既往地被拒絕之時,樓云溪道:“我覺得可行。”
有時候最原始的辦法未必不是最有效的。
不敢輕易動烏衣特使,是因為對方眼線密佈,隨意清理掉一個據點反而容易引來更多注意。
但另外這股勢力根據她最近的觀察卻發現他們人數不多,只是勝在精銳。
要是能幹淨利落地處理掉,反而能摘除尾巴,是件好事!
姒暖的瞳孔裡冒出幾分興奮。
“可行?”
這竟然能是樓云溪嘴裡說出來的話!
姒暖生怕她
反悔,忙問道:“什麼時候搞,我隨時可以刀掉幾個!”
樓云溪許她殺人,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過大年了!
樓云溪嚥下一口溫茶,“儘快吧。”
“那今晚我們幹什麼?”姒暖眼巴巴地望著她,“我聽說榕城有一味荔枝肉霎是好吃。”
樓云溪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姒暖從胸前掏出一本書卷,“書上看的呀,你先前說我不懂禮貌是因為書讀的少,我便在路過書鋪時買了一本。這書我近日裡看了,很是喜歡!”
樓云溪定睛一看,書卷上赫然寫著“九州美食錄”五個大字。
書中涉獵都是美食,姒暖的確很難不喜歡。
樓云溪抿了抿唇。
“小暖兒,若你想要讓自己變的謙遜守禮,只看這種書怕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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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暖嗤了聲。
“我不這麼認為,不知道是什麼子說的,‘倉廩實而知禮節’。我覺得有道理。所以我應該將九州的倉廩美食都吃一遍,我才能知禮節。美食不先入口,人都活得不痛快,哪兒還能顧及禮節呢?”
所以就應該先吃!
走遍九州地吃!
如今恰好路過榕城,也應該吃!
姒暖道:“人活著總要有點期盼,既然不能十步殺一人,十步吃一食也是好的
!”
樓云溪嘴角一抽。
這句話竟是這麼理解的麼?
說不過姒暖那套歪理,當晚樓云溪還是帶她吃了榕城有名的荔枝肉。
吃飽喝足後,姒暖身上的戾氣都化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