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云溪思忖了片刻,道:“你所知的姒暖是個怎樣的人?”
墨見川毫不猶豫道:“惡毒,陰狠,罪孽滔天。凡是你能想到的事,就沒有她不敢做的。”
樓云溪面露疑惑。
“真有這麼可怖?”
墨見川笑了笑。
“你可知她曾大手一揮,就將一城的人屠盡?數萬條人命在她手中如同一群螻蟻。”
在凶神惡童的眼裡,弄死幾萬個人就和拿一壺開水澆螞蟻的巢穴沒什麼區別。
對她來說都只是玩樂的手段而已。
“可我在陣法底下見到過她。”樓云溪說。
“什麼?”
這次輪到墨見川震驚了。
樓云溪道:“其實我被是被底下石牢的鎖鏈拖下去的,見那鐵鏈斬不斷,我便只好先一步跳入深淵,看看那底下到底是什麼。不曾想竟是個蓮花清心陣和一個巨大的石牢。裡面關著的人就是姒暖。”
墨見川頓時抓住了樓云溪。
“她可對你做了什麼?”
據他所知,就沒人能從姒暖手下活下來。
若不是百餘年前的凝華天女獻祭自己做出了鎮壓姒暖的陣法,當初的凶神惡童根本不可能被束縛關押。
這麼多年來九重山靈氣逼人,也是因為這山上
還殘存著當年凝華天女隕落時四散的靈息。
因為凝華天女修煉入神,所以縱然是她死後殘留的靈息也足以滋養一方。
神女隕落,則萬物生長。
就如同這飛鷹澗裡的一草一木一般。
因為得了神女鮮血滋養,所以即便上百年過去了,也會比別處的草木長得更旺盛。
就連飛鷹澗裡地上的野花當初也是得到神女滋養才得以綻放。
它們沒有人的靈智,只是因為神血的恩澤而稍稍開蒙,才會一沾染鮮血便以為是神女迴歸,才會以最好的姿態綻放花朵來迎接她。
但兩百多年前,飛鷹澗還是個寸草不生的地方。
九重山每隔幾年就要選心性純良的聖女,就是怕心思不純的人被凶神惡童給蠱惑。
除了侍奉天闕殿的神像,聖女更重要的職責就是守住飛鷹澗的結界封印。
而這些都是陳英昨晚才告訴他的秘密。
兩百年前要靠唯一一個修煉成神的神女才能鎮壓的凶神,如今依然靠著一條鎖住她的鐵鏈就能將樓云溪拉入深淵。
誰知道她會對樓云溪做什麼!
樓云溪握住他的手,“我沒事。說來也奇怪,她見到我時並沒有什麼敵意。只是讓我陪她下
一盤棋,只要我贏了就放我走。”
墨見川眉心一擰。
難道幾百年過去了,那清心蓮花陣真洗去了姒暖的惡,讓她變得良善不少?
“沒說輸了什麼條件麼?是讓你用自己的命來換嗎?”墨見川懷疑道。
“她倒是說了,但輸了的條件只是讓我留下來多陪她一天,不曾說過要我的命。”
樓云溪自己也覺得奇怪。
姒暖如果真的那麼惡毒,沒道理要將自己放走。
就算她不願意救姒暖出去,姒暖也可以殺了自己取樂。
是什麼改變了姒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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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見川薄唇緊抿。
“的確古怪。”
他猜不透深淵中那位凶神惡童的想法,只是覺得莫名地不安。
他不信凶神會簡單地突然轉性。
如果不是凝華天女庇佑了樓云溪,那姒暖留著她只能是因為姒暖想要用別的方式繼續玩樂。
可她被鎮壓在深淵之下,她能做什麼?
樓云溪打斷他的思路問道:“對了,你之前說我可能出不去,什麼意思?”
墨見川從袖中抽出一截靈犀木枝,“這裡的結界異常,只有用這個才能打來來時的路。你當時直挺挺地硬破結界衝了進來,沒有拿靈犀木枝,就算找到了
裕豐也出不去。”
樓云溪笑吟吟道:“這麼說,幸虧你來了。”
墨見川晃晃手裡枝條,“這是陳英給我的,不過,她只給了我十二個時辰。十二個時辰之內我若是不能帶你離開,這裡的結界就會再度加固,我們就出不去了。”
說罷,墨見川眉頭一擰。
“你進來了這麼久,還沒找到裕豐?”
以樓云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