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見川看了謝盞秋一眼,提議道:“我想和謝盞秋單獨談談。”
他的眼睛深邃漆黑,卻彷彿帶著不可抗拒的魔力。
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會被他一眼洞穿。
謝盞秋心底猛然浮現出幾分不安。她焦灼地望著樓云溪:“沒什麼好談的!我已經把所有事都告訴你了,就算再問多少次,答案都一樣!為何還要讓我和這個並不熟悉的人在一塊兒?”
“你說他是你的朋友,可若是他並不可信呢?若是他真的對我做什麼呢?”
好不容易才逃到南辰國,她不想到星林了還前功盡棄。
樓云溪牽著謝盞秋的手耐心安撫道:“只是說幾句話而已,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既然你確信答案一樣,大不了和他再說一次好了,也可以徹底讓他放心。我在這裡,他不敢對你做什麼。”
在樓云溪堅定的視線的鼓舞下,謝盞秋才終於鼓足勇氣。
她轉身對墨見川道:“那你保證,你絕不會對我做什麼。”
“我保證。若我對你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我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姒暖:“嘁~~”
如果做壞事就能被天打雷劈,那世上早就沒有壞人啦。
她是不信這些東西
的,但好像樓云溪和謝盞秋都信。
這可能就是單純吧!
墨見川:“我們借個寬敞點的地方說話。”
他帶著謝盞秋來到客棧後院。
附近他都已經用靈力探查過了,沒有外人。
樓云溪也就站在不遠處能一眼看見她的地方,要是真的發生什麼,樓云溪也能第一時間趕到,給足了謝盞秋安全感。
謝盞秋袖中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垂眸催促道:“你要問什麼就快些問。”
墨見川道:“你知道謝家因何而蒙難嗎?”
“知道。”
“那你這一路逃亡應該已經看出來了,文啟林野心勃勃,只要能達成目的,他不在乎用什麼手段。謝家只是一個開始。”
謝盞秋抬頭看向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墨見川揭開殘忍的真相道:“只要能搜尋到讓自己變得更強的東西,不管是暗示還是明搶,文啟林一定會弄到手。以後還會有更多像你一樣的人,家破人亡,在異鄉顛沛流離。但這還是最好的情況,最差的情況便是闔族覆滅,連復仇的機會都沒有。”
謝盞秋的手握成拳。
墨見川問:“你就不想為家裡人報仇?”
“我當然想!”
這些日子她每天閉
上眼,夢裡浮現出的都是謝家覆滅的慘狀。
她趕回家中,看到的只有一片被大火焚燒殆盡的謝家大宅。
她親族那麼多人的屍體被拋進亂葬崗中,至今無能敢去斂屍,這讓她如何能不恨!
墨見川低聲:“你想,卻無能為力。除了借樓云溪的力量逃到星林,你什麼都做不到。就這樣隱姓埋名地在異國他鄉待一輩子,直到老死也只能看著仇敵逍遙風光。你真想這麼活?”
“夠了!不要再說了!”
謝盞秋激動地捂住耳朵,衝著墨見川大叫出聲。
這個男人的話就像一把尖刀,每一個字都剜在她心底的最疼處。
她疼得冷汗淋漓,卻根本無力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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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此時,墨見川上前一步:“我能幫你。你與我有著同一個敵人,所以我們是朋友。”
謝盞秋抬頭看他,“朋友?朋友會說這些話來讓我心中痛苦?”
墨見川挖出她心底的傷心事,無非是想要在她脆弱之時破除她心中防備。
可她連闔族至親都失去了,如今也只剩這一條命而已。
就連這條命她都被姒暖捏住過好幾次,她還會怕嗎?
謝盞秋抬眸堅定地迎上墨見川的視線,十指指節更是捏到
發白。
“我心底是痛苦,但我不會向你屈服。你休想借著這種方法來刺激我,讓我說出什麼。”
她早已失去一切了,她早已什麼都不怕了。
墨見川薄唇一抿,“玄黃關係的不止是我們和文啟林之間的恩怨,更是天下萬民。”
萬民萬民!
萬民與她何干!
謝盞秋泛著紅血絲的雙眼呲目欲裂,在墨見川的逼問下她驟然拔高音量歇斯底里地吼道:“能說的我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