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云溪一行人先騎馬來到了淮山附近的村鎮。
一進村,樓云溪就看到村民在焚燒屍體。
十幾具屍體架在乾草堆成的高臺上,一把大火將乾草垛點燃,熱浪朝樓云溪撲面而來。
墨見川抬袖為她擋住熱氣,沒想到季寒雲正好也做出了這個動作。
兩人的手在空中一撞,都露出了不悅的神情。
季寒衣見狀,連忙擠到樓云溪跟前,“別爭別爭,我來為神醫姐姐擋。”
空氣中很快傳來了一陣焦味。
人人都拿白布蒙著臉,生怕被則怪病染上。
火星子四處飄搖,這時樓云溪竟然還從火堆裡聽到了“吱吱”怪叫的聲音。
季寒衣驚道:“火裡還有老鼠?”
樓云溪推開他,看著火堆說道:“大病來的時候,人死得比屍體處理得快。有些沒來得及處理的屍體,往往會成為老鼠的糧食。”
季寒衣聽得不寒而慄,下意識搓了搓自己並不單薄的袖子。
“怎麼會死這麼多人啊……”
旁邊一個年邁的村民聽見他們說話,抬眼道:“你們是外來的吧?”
樓云溪:“正是。”
村民好心道:“快走吧,這病情奇怪,還容易傳開,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
封城。到時候你們想走都走不了。”
“還要封城!”
病情本就嚴重,城池封死,這城裡的人不是都只能等死了嗎?
季寒衣天真道:“那你們為何不走?”
老農愁眉苦臉的:“你一看就是個公子哥,吃穿不愁,哪兒知道闔家遷徙的苦。我們祖祖輩輩都靠著淮山生活,走不遠的。”
在這兒,他們種一天的地還能吃一天的飯。
要是遷移到別處去,恐怕半路上都要餓死不少人。
都是死路一條,他們寧願死在家鄉。
樓云溪疑惑道:“老人家,淮山一帶傳出怪病不過是近半個月的事,病情擴散怎麼會如此之快?”
看他們燒屍的樣子,應該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這絕對不會是第一批被焚燒的屍體。
老村民道:“我們也不懂,只是有一天村裡突然就有人發病了,也查不出癥結,沒過幾天那人就死了。附近好幾個村子都有這種情況,這才沒過多久,死的人就一波接一波。大家都說這不是怪病,是天降的瘟疫!”
樓云溪皺了皺眉,這種死人速度和瘟疫也差不離了。
而且這病不僅波及面廣,病勢還十分兇猛。
樓云溪低頭道:“老人家,
那您知不知道這怪病最早是在哪出現的?”
老村民道:“那你恐怕要去城裡問問了,聽說這怪病最早是在淮州城發現的。”
“多謝!”
見他們動身真要去淮州城,老村民連忙道:“姑娘,我勸你們還是趕緊走吧!萬一真的封城了,你們就走不了了,有些熱鬧還是不要湊的好!”
樓云溪笑了笑,“老人家,行醫濟世是我師門準則。既然這怪病讓我遇上了,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老村民愣了半晌,“姑娘是?”
樓云溪翻身上馬,恣意飛揚道:“仙醫谷弟子,樓云溪。”
墨見川望著她,一瞬間覺得她整個人彷彿都在發光。
她向來良善。
淮州城外,樓云溪勒馬看向季寒雲道:“此行危險,二位還是不要進城了吧。”
“二位?”季寒雲愣了愣,看向墨見川道:“你也要被丟下呀!”
<center></center>
還以為他和神醫姐姐的感情很親密,看來也不過如此。
墨見川:“……”
三人齊齊道:“還有一個是你!”
季寒衣:“怎麼可能是我?我是神仙姐姐身邊最貼心的人,把誰丟了都不能丟我。”
季寒雲沒搭理他,扭頭對樓云溪道:“既然是
一起來的,哪有我們先跑的道理。將樓姑娘一個弱質女流丟在淮州城,不是我季家風範。”
樓云溪訕訕笑道:“你誤會了,我實在是怕擔責任。季家兩位少爺,要是都在淮州城出了事,我怎麼跟季家主交代。所以……”
季寒雲皺眉道:“男子漢大丈夫,出門在外還要個女人擔責任?也太看不起我們季家風範了。”
季寒雲敲定道:“樓姑娘放心,我爹和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