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臥山動亂一事已塵埃落定,樓云溪和墨見川也便在季家久留。
樓云溪道:“連日叨擾,如今我們也該離開了。”
季昶似有不捨,“這麼快?聽寒雲說你傷的很重,不如在季家多待幾天。”
“我恢復得差不多了。”樓云溪:“而且師父命我下山是為了歷練,可不是讓我躲在誰家中享清福。”
季昶認可地點點頭,他們那一代都是廝殺過來的。
但如她們這般年紀的小姑娘,還能這麼不貪圖享樂,已經不多見了。
季昶問道:“可有想過下一趟去哪兒?”
樓云溪想了想,“淮山一帶吧。”
《山海之靈異聞錄》上說有人在淮山一帶發現過神遺之靈。
如果他們運氣好,能再找到一個神遺之靈,興許能徹底解開墨見川身上的鎖靈枷。
季昶卻道:“聽說淮山一帶最近在鬧疫病,你們此行恐怕很危險。”
樓云溪:“那我就更要去看看了。”
她在仙醫谷學了那麼多醫術,除了給身邊的人治病,也要給天下百姓治病。
這不就專業對口了麼!
誰知季寒衣聽了,頓時滿臉興奮:“神醫姐姐,我也想去!”
他長這麼大還沒離開過季川,如今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崇拜的偶像,他必須跟
緊了。
樓云溪撥開他不知何時扒拉在自己身上的手,訕訕道:“不必了吧。”
她可沒忘記季寒衣在寅臥山上時不時痛哭流涕的樣子,一路上帶個小哭包,她可受不起這種折磨。
季寒衣被她推開,眼眶一下又紅了。
“神醫姐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不想帶著個累贅啊?”
樓云溪生怕打擊他的自信心,安慰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你不是個沒用的人,只是還沒發現自己的優勢而已!”
誰知她話音剛落,季昶就不鹹不淡地補了一句,“你自己是不是沒用,你心裡沒點數啊?”
樓云溪嘴角一抽,季家主補起刀來,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放過。
季寒雲忍不住道:“爹,寒衣至少性子很好。”
季昶:“也就性子好,你呢?你連性子都不好,只會打.打殺殺,要不怎麼說你們兩兄弟般配。”
季寒雲:“……”
季寒衣低頭搓著袖子,“我就是想和神醫姐姐一起遊歷四方。”
季昶沉默了一陣。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還得自己疼。
他忽然道:“樓姑娘,不如讓我兩個兒子都跟著你吧!”
“啊?”
墨見川的唇角微不可查地沉了沉,他看向季寒雲,眼底露出幾分不
悅。
季昶樂道:“寒衣一心跟著你遊歷,但又不會功夫。可有寒雲在就不一樣了,他能保護好自己的弟弟,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他說完瘋狂對季寒雲使起了眼神。
季寒雲愣了愣:“倒也行。”
樓云溪:“可我聽說季家事務繁忙,若是大少爺也走了……”
季昶:“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動,趁著寒雲還沒徹底接手季家,讓他最後出去散散心也好。就勞煩樓姑娘替我多看著點他們了。”
他幾句話便將這件事敲定,不給樓云溪任何拒絕的機會。
樓云溪看了墨見川一眼,只見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兒是季川地界,還是不要駁斥季家主的顏面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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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云溪:“那好吧!”
翌日,一行人從季家出發。
季寒雲特地為她準備了一輛馬車,想必是不想她一路風塵僕僕,吹得風沙滿面。
“樓姑娘,請。”
樓云溪四處看了看,問道:“你們看見墨河了麼?”
她話音剛落,墨見川就牽著兩匹馬走了過來。
“云溪!上馬!”
看著他手中韁繩,再看看季寒雲身邊的馬車,樓云溪一時愣住。
季寒衣還好死不死地在一旁道:“神醫姐姐,你這石榴裙下裝了
不少人啊。”
墨見川看著季寒雲道:“云溪喜歡自由,最不喜歡被拘束在馬車裡。騎馬空氣好。”
季寒雲反駁道:“此去淮山路途遙遠,若是騎馬,拋頭露面定然會被不少人瞧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