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見川一番話讓季寒雲聽得心驚膽戰。
但偏偏現在他還不能輕舉妄動,因為季寒衣還在他手上。
季寒雲捏著拳,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問道:“若你覺得我有危險,除掉我就好。寒衣什麼都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就算他知道,我也一樣能在樓云溪身邊把他除掉。”
墨見川的語氣很是平靜。
但他越平靜只會讓季寒雲越緊張。
“你到底想要什麼?”
墨見川明明把他們當做威脅卻一直不下手,他在自己身上至少有所求吧?
“你是想要季家幫你什麼?”
“還是想讓我永遠離開樓云溪,不出現在她周圍?”
季寒雲把所有可能性都猜了一遍,直到他實在想不出其他答案墨見川才淡淡開口。
“我不殺你。也不會殺季寒衣。”
季寒雲一愣。
“當真?為何?”
“你不是樓云溪的朋友嗎?我不想看云溪難過。”墨見川看著他的眼睛說。
如果他遇到的是兩年前的自己,季寒雲絕對活不到現在。
但現在不同,他再次遇見樓云溪,和樓云溪走過這麼多路,他想試著以樓云溪的視角看看這個世界。
或許,有些人不會太糟糕。
而且他很清楚,云溪之所以願意幫他,很
大一部分原因是她覺得自己不壞。
一旦他動手殺了他們,他就再也沒有機會和樓云溪走下去了。
他的生命裡好不容易迎來一個陽光一般和煦的人,他不想親手斷送這份溫暖——僅僅因為自己的多疑。
“但我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墨見川看著他:“如果被我發現你洩露我的身份,我會讓你身邊的至親一個接一個的離開你。”
他知道自己說的“離開”是什麼含義。
墨見川掂了掂背上的人,“他就是第一個。”
這一番軟硬兼施,季寒雲的眸光暗了下來。
“我明白了。”
頓了頓,他篤定地說:“我季家人也不屑做那告密的事。”
墨見川倏然一笑,彷彿他又是樓云溪身邊那個不愛言語的無害男人,“這樣最好。”
季寒雲怔了怔。
真不知樓云溪還要被他人前人畜無害的樣子欺瞞多久。
她知道墨見川會用這種法子威脅人嗎?
還是明知道,也選擇和他一路同行……
“我探過路了!”
突然跳出來的樓云溪打斷他的思緒。
她提著籠子興奮地說:“前面不遠有個坑洞,我在附近放了幾隻老鼠都躥了進去。那兒應該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見墨見川和季寒雲神色異樣,樓云溪問道:“
你們怎麼了?”
“他累了,揹著季寒衣走這麼遠,是人都會疲憊。”墨見川搶先說道。
季寒雲也不好再開口,只能附和地點點頭。
樓云溪:“那不如先在這兒歇歇,一會兒還得進地洞,不知道要應對什麼,咱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幾個人找了塊平整草地坐下。
墨見川剛放下季寒衣,季寒雲就緊張地走了過去。
“辛苦你剛才揹他走了一路。接下來的路還是我背寒衣走吧。”
季寒雲順勢把揹人的活兒攬了回來。
墨見川情緒陰晴不定,繼續把寒衣交給他,他不放心。
墨見川低頭一笑。
“隨你。”
該敲打的東西他已經敲打過了,接下來季寒雲要幹辛苦活他完全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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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季寒雲一心照顧季寒衣,估計也很難繼續分出心思關注樓云溪了。
墨見川嘴畔露出一絲笑意,說道:“云溪,一會兒我們一塊兒走吧。地洞很危險,我保護你。”
樓云溪沒多想,“好。”
季寒雲臉色一青,簡直跟吃了一口蒼蠅一樣難受。
明明他沒損失什麼,親自照顧寒衣也是最好的選擇,但他就是覺得自己被坑了。
好像他做任何選擇都在墨見川預料之內,這讓季家大少爺心底生出一股很強的不
適感。
這時,樓云溪走到季寒衣身邊用手測了下他的體溫。
季寒雲:“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