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看看我大秦軍威。讓鼠輩不敢再覬覦函谷關,不敢藐視我大秦將官。
在他心裡,還有一個更深層的聲音,那就是主憂臣辱,主辱臣死!李元是名將之後,名將都是驕傲的,士為知己者死,是名將的氣節。李元不允許這股偷襲的敵軍在他這裡有漏網之魚,若有,則是給皇帝新增負擔,這個心理壓力,他承受不了。
此刻,李元隻身穿一件單薄的勁裝,他卸去了所有的鎧甲。
大秦戰士講究的就是輕裝上陣,不求自保,但求殺敵。所以秦國將士常有赤膊上陣之人,今日李元雖未赤膊上陣,在這嚴冬天氣中,足以令人咋舌。
夜色漸深,下半夜的寒氣幾乎凍僵了潛伏的大秦戰士。
李元嚴令,就是有尿,也給我尿在褲兜子裡。所有大秦戰士,默不作聲,寒冷逐漸浸透了他們的戰甲,化作怨氣縈繞心頭。
若沒有白霸的偷襲,他們不必在這裡遭罪,很多人把這怨氣轉化成了殺敵的動力。這就是精銳和普通士兵的區別。普通士兵,會把這怨氣放在心裡,最終轉化到主將身上。而精銳則把這怨氣化成滔天的殺氣,一切發洩都在敵人身上。
因為他們無法怨恨主將。李元只穿著一身單衣趴在那裡。有主將同甘共苦,是士兵的榮幸。
官道上,一隊黑壓壓計程車兵急速趕來。
這隊士兵雖然行進很快,卻只發出了很小的聲音。
在進入低窪地之前,隊伍最前方的人一揮手。整個軍隊宛如一個整體般,瞬間停止。可見對方將領指揮軍隊,如臂使指。
“嗚嘟、嗚嘟。”一陣鳥鳴傳來。
敵人用鳥鳴聯絡,若有危險,則回覆鳥鳴。若無危險則舉火為號。
李元點點頭,他身邊一個五百長一晃火摺子,點燃了一根早就準備好的火把。同時,在窪地的對面,也有同樣的火把閃爍而起。
領頭的將軍一揮手,這隊士兵立刻快速衝進低窪地。
李元眉頭一皺,敵軍隊伍很長。不可能完全處在低窪地中。
“將軍,什麼時候開打。”一個千人長爬過來低聲的問道。他嘴裡噴出的都已經是寒氣,足見天氣之冷。
看著迅速透過的敵軍,李元沉思了一下道:“等那領頭的將領將要出了窪地時候,響箭為號。”
“諾。”千夫長悄悄的爬開。
“還有。”李元壓低嗓子說道:“找幾個射箭好手,專門對付領頭的那個。”
“明白。”千夫長凍得慘白的臉上掛出一絲壞笑。
偷襲的敵軍很快就透過低窪地,領頭將軍的戰馬已經接近低窪地出口。這人正是白霸,眼見離開這最危險的地段,白霸長吸一口氣,心神放鬆下來。
可就在他一口氣沒有吐出的時候,只聽“啾”的一聲響箭劃破夜空。
這響箭帶著火,在半空劃出一個美麗的弧形,仿若流星直接插在一個趙國士兵的脖頸。頸動脈破裂噴出的大股鮮血竟然把箭桿上的火苗噴滅。
“啊!”這士兵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呼,摔落馬下。
與此同時,兩邊高地上箭如雨下。
更是從兩邊同時射出十幾只箭,直取白霸。
白霸長槍揮動成圈,十幾只箭被他砸飛。但立刻又有更多的羽箭朝他射來。
他長槍揮舞,護住自身,但他身下戰馬卻是哀嘶一聲,後蹄高高抬起,一個顛簸。
高地上射下的火箭漸漸多起來,白霸藉著火光發現戰馬屁股上插著兩隻羽箭。剛剛因為馬吃痛躍起,立刻又有幾隻羽箭插入馬腹。
白霸長槍點地,身子瞬間躍起。他身在半空,幾十只羽箭立刻飛了過來,其間還夾雜著火箭。那戰馬在他躍起的一瞬間身中數十箭,仿若刺蝟般癱倒在地。
長槍在半空畫出一個個圈子,砸飛了射過來的羽箭。雙腳落地,白霸厲吼道:“撤。”此時他不敢向前衝殺既然敵人有埋伏,說明此刻偷襲已經失敗,前方定然有重兵把守,不能戀戰,撤是最高明的選擇。
從第一支響箭到現在,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
地上已經躺滿了趙國士兵的屍體。而除了窪地中,趙國士兵遭遇突然襲擊發出的驚恐聲和中箭的哀嚎聲,伏擊的大秦士兵竟然沒有發出半點聲息,只是沉默的射出一支支奪命的羽箭。
白霸驍勇善戰,心細如髮,頗有他家老祖白起的風範。但面對這種突起戰事,也有些心驚。按他掌握的情報,函谷關應該沒有這樣一支精銳部隊。
此刻不容他細想,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