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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這話便好。”
說著,便要站起身告辭——身為中間人,有了進展,他也要去安撫“買家”。
“且慢。”
然而剛邁出一步,便被叫住。
“還有事?”他皺眉問。
坐在桌旁的趙都安放下酒盞:
“你的事說完了,但方才你朝我大吼大叫,威脅恐嚇的事,難道就算了?”
王顯面露不悅,但還是拱了拱手:
“先前多有失禮之處,還望使君見諒。”
“就這樣?”趙都安似笑非笑。
王顯沉下臉來:“道歉還不夠?”
趙都安沒有回答,而是緩緩起身,整理了下衣帶。
就在後者疑惑之際,毫無預兆的,趙都安小腹一股氣機灌入經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踢出!
“嘭!”
王顯慘叫一聲,整個人倒飛而出,轟然撞碎了雅間門扇,倒在走廊裡,躬身如蝦,嘴角溢血,臉色煞白!
“啊!!”
“打人了……”
樓下當即亂作一團,客人發出驚叫,酒樓掌櫃忙不迭沿著樓梯跑上來,瞥了眼,又扭頭返回,禁止外人上樓,假裝無事發生。
“嘔……你敢……你敢打勳貴?!”王顯掙扎著起身,難以置信地吼道。
他知道這女帝面首囂張跋扈的惡名,但萬萬想不到,對方敢對自己動手。
然而下一秒,他咒罵的話被堵在了喉嚨裡,只見趙都安不知何時抽出佩刀,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冷汗如瀑。
“我……我乃寧安縣子……”
趙都安彎腰,貼在中年勳貴耳畔,輕聲說道:
“倘若道歉有用,要權力做什麼?
“勳貴?呵,一個窮鄉僻壤的破落縣子,也敢和我叫板?真以為穿著綾羅綢緞,幫官宦辦事,就是個人物了?
“人啊,貴有自知之明。”
王顯瑟瑟發抖,嘴唇泛白。
趙都安笑了笑,用刀身拍了拍他的臉,說:
“答應的事情我會辦的,至於你方才失禮的事……”
他隨手從滿地木屑中,撿起那柄象牙摺扇,收起:
“這個,就當賠禮了。”
旋即,他收刀入鞘,邁步下樓,走了兩步,想起什麼般,頭也不回道:
“對了,修補門扇的錢,記得付給人家酒樓。”
說完,他下樓離開。
只剩下寧安縣子臉皮漲紅地緩緩爬起,胸膛起伏,目眥欲裂,卻終歸將咒罵的話語嚥了回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時候,掌櫃的小心翼翼上樓:“王縣子,您……”
王顯歇斯底里:“滾!”
……
……
鼎豐樓外。
趙都安鑽入車廂的瞬間,偽裝出的跋扈、囂張悉數斂沒,他靠在軟墊上,沉沉吐了口氣。
自嘲一笑:“上輩子如履薄冰,這輩子倒有機會肆意妄為,我這算不算淪為了最討厭的人?”
搖了搖頭,拒絕精神內耗。
上演這一出,既是為了透過王顯,向外界釋放一個自己仍舊底氣十足的訊號,更是為了刺激對方,好釣出更大的功勞。
“咚咚!”
不多時,有人敲車廂,旋即,面板黝黑的朱逵鑽了進來。
趙都安:“怎麼樣?”
朱逵:“王顯離開了,我們的人按照您的吩咐,在盯著。”
“做得很好,”趙都安滿意頷首,旋即見後者欲言又止,問道:
“還有什麼事?”
朱逵說道:
“稟大人,卑職意外發現,張昌碩那偽君子的手下,也在暗處偷窺,疑似動用術法卷軸,記錄了您與王顯的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