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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一些,別在武家惹是非呀。”

瞧著牛大嫂的模樣,就像那要嫁女兒的老媽子似的嘮叨不止,叮囑我在武家好好和人相處這個話,她都說了幾百回了,我也應了幾百回了,現下她竟還沒完沒了的說。

“武傢什麼好東西沒有,我自己肯定會挑最貴的補品吃,挑最上等的藥材安胎,絕不會讓自己受半點委屈的。要是我真的過不下去了,大不了再回來找嫂子嘛”

牛大嫂一聽這話,馬上臉都變了,像是對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那樣教訓我道:

“胡說嫁出去的姑娘怎麼能老往孃家跑呢,你若進了武氏族譜,以後都是武二爺的夫人,這夫妻的關係可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說斷就能斷了的。你可得老實得待著,別出什麼亂子啊。我瞧妹子平時挺精明的,怎麼遇到夫妻的問題上,你就變得像小孩子一樣了呢”

我已經想不出什麼別的話來搪塞牛大嫂了,除了說“好好好”,就只有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好像在印象之中所有的分別場景,我都沒今天這麼傷感過……

走到書桌邊上,隨手拿出一張紙,又把硯臺邊上的毛筆執起,洋洋灑灑地寫下幾行字:

“我是三變霖鈴雨,無系無寄更無計,青樓醉壺日月長,醒幾許,浪幾許前程遙遙豈知期,更苦尋,數體己。慣看冷月洗石堤,楊柳曉妝鄰家玉。歸去哉,魂來兮。”

柳永的《雨霖鈴》是我覺得描述分別場景最到位的一首詩詞,現下改編成這樣,同時也是表達了我和牛大嫂分別時的心境。不知道為什麼,寫完這幾行字的時候,我心裡竟忽然想起了柴紹算起來,都是因為我懷著他的孩子,事情才會鬧成今天這樣的地步。嫁進武家實非所願,但這與我先前要隱居起來的目的也相差不大。

半年不曾見到柴紹了,不知道她過得如何。他那兩支奮不顧身的軍隊,現在也還是一樣忠誠追隨著主人嗎?大燕國被滅了,柴紹將會何去何從呢?

想到這裡,執筆便很自然地畫出了柴紹的輪廓。如果對於此身體原主的記憶還算清晰的話,柴紹竟然是我有生以來畫過的第二個男人的肖像。第一個,應當是我那個從未曾見過面的父皇,當時才十歲,拙作被父皇框裱起來,鄭重其事地收藏著。我向來以畫美女的肖像為長,這一次畫出柴紹的模樣,不知是不是潛意識在暗示著自己什麼。

卷一【盛唐篇】 第108章 花轎上主僕談心

第108章 花轎上主僕談心

兩日之後,武家的大紅花轎歡歡喜喜抬進村子,嗩吶、喇叭吹奏不停,紅鞭炮放得噼啪作響,一路上又是跟著成串看熱鬧的鄉親們。這些景象,都還是碧褳描述給我聽的,我被一方紅錦蓋頭遮住了頭部,眼睛所見皆是模糊一片,透過紅紗可以隱約感覺到外面站著很多人。

一眾小廝先是抬了兩大箱子的聘金到我家裡,我吩咐牛大嫂收拾好這些錢以後,屋外又忽然湧進來幾個丫鬟,說是要幫我梳妝換衣。“二少爺一直坐在馬上,候在院外,莫姑娘快快打扮吧”

我點頭默許,伸開兩臂,任由這些利索幹練的丫頭們折騰,自己倒落個清閒。

她們果然是十分效率,才一盞茶的功夫,外面的吹鑼打鼓聲還沒淡下來,我這廂就已準備妥當。

“莫姑娘,這邊走。”碧褳攙著我,小心翼翼帶我跨過臺階和火盆,邊上的牛大嫂和兩個孩子歡歡喜喜拍手地歡送我上了轎,遠遠地就聽見瓦屋小院外面人群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之聲。

“瞧這姑娘多好的福氣,咱藥田村這麼大,武大爺怎地就偏偏看上她了?”是一個婦女的聲音。我猜測著,大概是村口老張家的老婆,那女人一遇上八卦最愛跑去湊熱鬧了。我嘴角堆起一絲冷笑,反正大紅蓋頭遮住了,誰也看不見我。

坐上了花轎,嗩吶吹響,竟然還能聽到那些議論之聲。

“聽說這姑娘不是嫁給武大爺的,而是嫁給武二爺的。”

“是啊,我也聽說,這姑娘懷了武二爺的骨肉,現在是‘指腹為婚’呢”

“喲,真不該說她是好福氣還是命苦呢。”

“什麼意思?”

“嫁給武大爺做妾也比嫁給武二爺做正房要強啊,誰不知道武二爺在家裡就是個吃軟飯不做事的,將來武家的老主母西去了,那一大家子財產還不都歸咱們大東家莫屬,二東家哪能得到分毫……”

轎子越行越遠,那些議論之聲終於漸漸被嗩吶、喇叭的聲音給掩埋。

村民們怎麼議論我,就讓他們去說好了,我如今離開藥田村,已經沒什麼多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