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齊飛點點頭道知道了。
等著人都散盡了,自己才杵著柺杖起身。他不願意別人看見狼狽之極的他,白了發,現在連走路都還像初學的嬰孩似的,心裡有些厭惡這樣的自己。簡直懦弱的不堪一擊。
齊越杵著柺杖好不容易走到院子裡,鞋踏在軟軟的雪地之上,撐著柺杖半彎下腰想要去接觸這白色的大地。身子晃晃悠悠的摔到在地,迷茫的看著這片雪地,手放在雪面之上,捧起一把雪,眼框裡的溫熱的液體卻一滴一滴落在手中的雪裡,嗒嗒作響。
撒開手中的雪,任它落在自己的身上,拿衣袖擦了擦臉頰上的淚,齊飛撐著柺杖慢慢的起身,一不小心便又要摔倒在地時,被人拉住手臂扯進了懷裡。
突如其來的變故,齊飛下意識的推開眼前的人,卻動不了。
“你沒事吧?”無限的溫柔和憐惜。
齊飛抬頭看著那人的臉,頹廢——是他對他唯一的感覺。收回視線,“謝謝你,能勞煩大人把我送過去嗎?”
南源待著看了看齊飛,抿著嘴,苦澀和失落,“好。”
把人扶坐在軟椅上,自然的伸手想拍去他身上的雪,齊飛側了側身想躲過伸過來的手,南源僵硬的把手收了回來,“對不起,是在下無狀了。”
“沒,沒事。”
齊飛覺得這人真的有些奇怪,熟悉的氣息,心裡卻很是避忌與他的接觸。想了會也沒曾想通,便問道“我是不是認識你啊?”
南源身形頓了頓,“我們不認識。”
“是嗎?”有些疑惑,還有些失落,不認識嗎。“對不起,我忘了些事,不知道····謝謝你的幫助。”
“不用道謝,我也只是路過而已,那麼在下告辭了。”轉身離開,明明很堅決,踏出的步子也如人樣從不拖泥帶水的,可是,那深沉的苦,撕裂心臟的痛,南源覺的自己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強壓下快要溢位的聲音,靠在轉角處,手捂住嘴裡發出的咳嗽聲,直到停止。把手裡溫熱的血紅液體握緊,蒼白的紅唇是一抹刺眼的紅。
有些傷和疼比傷病來的更重。
舒緩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