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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人酸掉大牙的話!”

昌平伸了個懶腰,已經站了起來,自己上了床榻。回頭見他還是那樣半跪在地上看著自己,眼睛一溜,隨手就朝他丟了個枕頭,步效遠一把抱住了。

“睡我榻前踏腳上吧!”見他仍是不動,眉頭一挑,“委屈你了?那你睡榻上,我睡踏腳吧。”

“不委屈!”

步效遠急忙站了起來,到了她榻前的踏腳之上,躺了下去。

昌平俯身看他一眼,似笑非笑說了聲“呆子”,已是摘下了鉤子之上的床簾。

踏腳寬度正好,只是長度不夠,步效遠躺著,腳還掛在外面,帳子裡面響起一陣窸窸窣窣聲,知道她在脫衣蓋被,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直到許久,耳邊隱隱又聽見了傳來的低微勻稱的呼吸之聲,知道她睡了過去,這才放鬆了,自己側身縮了起來,慢慢也睡了過去。

16

16、十六章 。。。

步效遠這一夜縮在不及他一人長度的踏腳上,卻是破天荒地睡得極好。夜深更重的時候,他醒過來一次。黑暗中聽見距離自己彷彿不過一臂之遙的那沉靜的呼吸之聲,翻了個身,側耳細聽著,心中極是安寧,漸漸又入了黑甜鄉。

昌平醒來,睜開了眼,見帳外微明,天快拂曉了,正要翻身再睡,突然想起了昨夜睡在自己榻前的步效遠,心中起了絲好奇之意,按捺不住,終於悄悄趴到了床榻邊沿,伸出小指勾開了帳子的縫隙,看了出去。

踏腳太短,步效遠側臥朝裡,整個人彎曲在了一起,卻睡得很沉。昌平這樣看去,只能看見他的半張側臉。濃黑的眉,挺直的鼻,略厚的嘴有些抿了起來,嘴角微微上翹,彷彿在夢中也帶了笑。

這是昌平第一次仔細地打量他的長相。這樣的睡顏,就像個孩子。她見過各種各樣的年輕男子的臉,卻是第一次在一個男人的臉上看見這樣的寧靜和純和,甚至讓她生出一種去捏住他鼻子不讓他呼吸的調皮衝動,好容易才忍住了。突然見他眼睫撲動,眼皮動了幾下,知道應該是要睡醒了,竟然做賊心虛般地嚇了一跳,飛快地縮了回去躺下,閉上了眼睛,心也撲撲地跳了起來。

步效遠習慣性地大早醒了過來,猛地坐了起來,這才想起了昨夜,一轉頭就看見帳子彷彿還在微微顫動,愣怔了半晌,終於爬了起來,輕手輕腳地開了門到了走廊之上,這才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舒活下有些僵硬的筋骨。

昌平閉上眼睛,側耳聽著帳子外的動靜,聽到響起了開門聲,知道他出去了,這才又睜開了眼,吐出了口氣。心裡卻是微微有些怪異,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她平時這時候必定還是擁被高枕而眠的,只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步效遠的緣故,竟然睡不著了。一個人在寬大的床榻上翻來覆去,眼看天色越來越亮,耳邊已經聽到了啾啾的鳥鳴之聲,乾脆掀被起身了。

“駙馬去哪裡了?”

侍女進來伺候梳洗的時候,昌平狀似隨口問道。

“駙馬一早起身就到了後園操練。前些時候在府中的時候也是每日這樣。”

茯苓應道。

昌平哦了一聲,不再做聲。

早起練武是步效遠多年養成的習慣,即使是前兩年做伙伕的時候也一天不落,到了這裡自然不會躲懶。練了一會長槍,熱了起來,習慣性地把外衣一脫,又繼續練了起來。差不多半個時辰過去,見朝陽已是東昇,這才收住了勢,轉身正要準備回去,愣住了。他看見昌平穿了套嫩綠的裙衫,亭亭站在園中的一架白色花藤之下看著自己,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了。

步效遠意外,慌忙正要過去,低頭突然看見自己還沒穿回衣裳,正犯了她前幾天剛定下的那諸多規矩中的第一條,怕她責備,扯了搭在架子上的衣服,手忙腳亂正要穿回去,不料她眉頭一皺,遠遠嗤了一聲:“渾身汗津津的,不去衝個涼,就這樣穿回衣裳,你不難受,我看著都難受!”說完便扭身姍姍離去。

步效遠手上拿了衣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停在那裡怔怔望著她背影正動彈不得,昌平已是停住了腳步,回頭輕斥了一聲:“還愣著看什麼?還不快去收拾整齊了,用過早飯就要去獵場了!你還想讓陛下等候你嗎?”

步效遠這才驚覺過來,擦了把額頭的汗,急忙跟了過去。

獵場位於行宮南的山麓,左邊大片平原,右邊茂密叢林,一道淺灘蜿蜒而過,正是個天然的圍獵所在。中昭國武風極盛,每年這時候的這場將持續三天的圍獵,是朝廷中新進武舉和貴族少年們競相展現自己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