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勻的話總是清晰明瞭,景寧沒什麼可再說的,心裡越發空落落的,她的小情緒照他的話說來更是沒什麼意義,”你說的很對,無非就是那麼些事。“
“想和我說說你的心事不?不方便就算了。”
“沒什麼不方便的。”景寧從頭講起了格格的故事。故事很簡單,遠沒有親歷時驚心動魄,“我走那天格格對我說,她得了病才發覺章博也是愛她的,但她特別討厭這種考驗的方式。”
武勻聽完也是一陣唏噓,“有些慘烈了。你一直看在眼裡,又是你的姐妹,趕出肯定不同。有機會很想認識下你說的格格,真是令人敬佩的女孩,很多男人都未必有她勇敢。”
“等她病好,我帶你認識他。”景寧說。
武勻的手落在了她的肩上,稍加力氣沉了她的肩,這是一種鼓勵。景寧心領神會,回頭看他,笑笑,有感謝的暖意。
對視之間,武勻恍惚失了神,搭在她肩上是手就變得有些異樣了,落上去時還是自然而然,此時卻像是被燙到,撤不得,留不得,進退兩難。
景寧不知道他這份激動,誠懇地說道:“謝謝你陪我,在這裡居高臨下,心境也能寬闊。”
武勻緩緩收回那隻依然麻木僵硬的手,掩飾地笑笑,“我覺得是你我能談得來。若你帶了一隻鸚鵡來看景,未必有什麼收穫,只怕被它叫的更飯。”
景寧笑了,點頭稱是。時間不早,兩人下山。武勻沒有像上山時那樣把景寧甩在不遠不及的身後,放慢了速度和她並肩往下走。景寧冷不丁打了兩個噴嚏,武勻警惕地看著她,很是自責,“糟糕,吹風著涼了。今天爬山是個錯誤,怪我怪我。”
“我厲害著呢,哪兒那麼容易就感冒了?”景寧嘴上這樣說,還是把臉藏到圍巾裡取暖,只餘一雙眼睛露在外面。撥出的氣被圍巾擋住,落在睫毛上結了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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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勻看著她好笑,“別硬裝,你在我眼裡啊,從來就不是什麼‘白骨精’。”
“哦?那是什麼?”
“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七情六慾齊全。”武勻說,說完徒然覺得這句話對於他們目前的關係有些深了,忙得轉移話題,“過年你還開車回家嗎?”
景寧搖頭,“我想早點把爸媽接過來,一家人能多相處幾天。”
“那咱們不能同行了,我和幾個朋友一起開車回去。對了,你的公寓小,伯父伯母過來住不方便,如果需要,我可以把房子借你幾天。”
景寧連忙推拒,一再客氣。這個提議讓她很意外——超越了她和武勻的友誼,有些不可仔細琢磨的微妙。
武勻則是一副熱心腸的摸樣,“難道要住賓館?大過節的,沒有家庭氣氛。我家離你家不遠,順便你幫我照看一下房子唄。”
景寧的客套被他這句話鬆動,說:“我考慮考慮。”
“不要客氣。”
“不客氣,大半可能是要借的,多謝。”
“不用謝。”武勻在心裡補充一句:樂意之至。
回到辦公室,大家都下班了,只有晶晶還在,慢吞吞地收拾這東西,一看就是不想走在耗時間,像極了沒結婚時她和景寧一起磨蹭的樣子:上上網、象徵性地乾點工作、擦擦桌子什麼的。最近晶晶總是這樣,景寧也習慣了,“阿浩又去應酬了?你怎麼不跟著去?”
晶晶趴在桌上,下巴墊在交疊的雙手上。“他是去喝酒,我準備懷孕生孩子不能喝酒,去了沒意思,還要抽菸鬼的二手菸。”
景寧哼一聲,“你不喝酒,他菸酒照舊,阿浩對孩子太不負責任了吧,你怎麼能任由著他?”
“我管不了他。”晶晶撅著嘴說,忽然坐直身子,嗅覺靈敏地問,“你怎麼一下午沒上班?今天沒安排你去見客戶啊?”
景寧沒法回答,裝沒聽見地進自己的辦公室,晶晶無聊地一個熱嘀咕,“不跟我說?絕對不是公事,那就是男朋友又來了,也該來了,這次隔了有一個多月了”
晶晶對景寧的行蹤瞭如指掌,對楚端行蹤的瞭解程度基本上和景寧是同等水平。這不怪她八卦,楚端每次來景寧都要去機場接,S城飛來的航班落地是在上班時間,身為一個稱職且親密的助理以及景寧的仰慕者,靜靜想不知道都不行。
楚端和景寧確實有一個多月沒見面了,兩人間的電話簡訊也越來越少,他不是出國就是開會,總之不方便打電話。置換這些聯絡方式的是QQ;楚端完全依賴上了這種網路上的交流,二十四小時掛線上上,只等景寧對他發一個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