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客套過了,此時她徑直問:“景寧在你的部門做什麼?”
“獨攬大權。”武勻答,想想景寧這些天的表現,名副其實。
邢柯覺得好笑,“不至於吧,不就是個小職員?”
“邢小姐和她認識?”武勻起了興趣。
他了解到的情況是,這位大小姐是被放出來鍛鍊的獨生女,準備培養起來接掌她父親的巨型企業。也就是說她此行是來學習做生意的,兩個隨行的助手都是老成精的角色,是保駕護航的助手兼老師,而拍板做主的則是這位年輕的學員。
這是個很有趣的組合,和這樣的陣容打交道,武勻對前景很不樂觀。
邢柯聳聳肩,“我不認識她,她和我一個朋友認識。說她找她談合作能幫她完成任務,多提獎金,我就順便做個人情唄。”
“邢小姐和你的朋友都很熱心。不過景寧拿的是年薪和等級獎,沒有什麼任務。如果不是非她不可的話,我換別人接待你們可以嗎?景寧這幾天脫不開身。”
邢柯瞥一眼武勻,露出了不滿,“我們也很忙,這可是你們董事長指定她的。”
說話間,虛掩的門被外面的人象徵性地叩幾下門後就推開了,進來的恰好是景寧。
見有客人背對自己坐著,景寧不知道武勻是不是有時間處理她的事,手中一摞檔案對武勻示意地晃了一下,如果武勻搖頭她就準備走了。
武勻則用了詢問的目光,準備處理她的事情。景寧就走到他身邊,把檔案、報表和財務憑證癱在桌上,“你得簽字,著急。”
景寧解釋說明一個,武勻籤一個,並穿插著問幾件事情的進展。景寧答得利落。兩人的對答你來我往,言簡意賅,像快棋賽一般簡潔明快。
景寧完全忽略了客人,更沒留意到這位客人在打量她:挑剔地看她的臉蛋、身材、衣服和牌子、頭髮的顏色、戒指戴在哪根手指上、說話的聲音、語氣和節奏
辦完事情景寧快步就走,手都打在門上了,被武勻叫住:“等一下。”
景寧回身,正正看見方才背對自己的女士此時轉過頭來在看著自己,微微偏著頭笑得很溫柔,正是邢柯。她的笑意親和溫柔,那是來自三萬英尺高空的標準的職業微笑。
景寧猝不及防地看著這張臉,恍若掉進夢裡,不知身在何處。她彷彿瞬間回到了冰冷冬日陌生的都是街頭,在咖啡館裡看著當日的楚端與眼前的邢柯挽著手乘車離開。
武勻給他們互相引見,吩咐景寧陪美麗且有權勢的邢柯小姐瞭解公司的情況。景寧漸漸地回了神,彎起唇角依次對邢柯和她的隨行點頭示意,然後直接拒絕任務,“部長,我忙不過來。”
武勻正要說話,邢柯怕他說出方才“幫景寧攬任務”的藉口來,搶先站起來對武勻說:“我也沒時間,具體的事情就由武部長的人和我的兩個助手商量吧。”
武勻覺得邢柯突然冒出話來有些奇怪,他沒說話。
邢柯笑,“我去拜訪下你們公司的各位董事。”說完也不告辭,徑直往外走,經過景寧時好像景寧不存在一般。
邢柯這樣多少有些突兀和失禮,武勻甚至都來不及相送。
景寧看了看武勻不說話。
武勻勸解著,“公司重視這次合作,欽點要你負責,手頭的事情可以交給我。”
景寧知道擰不過,一臉的不情願和沒辦法,倔強的表情就是一個字——忍。現在的情況是“惹不起也躲不起”,只有迎頭上了,反正不是什麼好事,更被指望能痛快。
她把手中的檔案放在武勻桌上。不知是人沒了精神還是厭倦了這些檔案檔案,紙張歪歪斜斜地滑落在桌面上。武勻伸手整理,景寧也不搭手幫忙,最後才答應了一聲,“好。”
“這陣子你也累了,藉著這兩天放慢節奏緩一緩,能不能談成不必強求。”武勻說。
“緩一緩”景寧重複著,哼笑一聲,出去了。
武勻想著景寧出去時的那一笑,分明是有些譏笑在裡面,還有更多的意味他一時領會不了,再想想邢柯,言行間也不是做生意的態度。他參不透玄機因果,想起石副總之前說邢柯的一句話:“這是當爹的腰栽培女兒,給些錢,讓她找陌生的行當和地方來練手了。”
武勻覺得也只有這句話能解釋得通。
把邢柯這位千金大小姐交給景寧,武勻接下來要忙另一件事,去見分公司的兩位副總。其中一個副總郝靜,武勻一見她就覺得她和景寧神似,都是一種風格,精明強幹,年輕氣盛,只是比景寧更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