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民族有不同規則。
彝族畢摩除去祭祀與作迷信,平日裡跟村裡的其他彝族山民基本沒有區別,外人根本區分不出來。
年長畢摩對於這些東西也不藏著掖著,甚至熱情驕傲地教導外村人本村的土方。
“尋常蛇毒用在傷者處劃開一個口,放進麝香,蛇毒可以傷口排除。鹿骨與南瓜可治刀傷。用雞血治燒傷。用草烏治眼疾。用豹子骨治關節炎……”
甜妹兒等人學到一些彝族稀奇古怪的治療方法,只是因為老畢摩的漢語不太標準,有的地方需要赤爾翻譯。
一邊講,畢摩一邊帶好黑色“法帽”。
此刻火塘邊擺設有樹枝等貢品請山神火神,他一邊搖法鈴,一邊抱著裝有麝香等東西的陶罐繞火塘而行,嘴裡唸唸有詞。
甜妹兒終於看到有點類似電視劇裡的神婆跳大神表演,二碧山上的楊婆婆道行太高,響動很小。
砰——
陶罐被他猛然摔到火塘裡,碎片散落,火勢漸漸變弱,在似乎快熄滅的時候,眨眼間邊旺起來。
“好啦!有火神與山神暫時庇佑,至少能安全一天多。”
老畢摩嘴唇變白,還有些乾裂,葉三叔趕緊遞上茶,林君英立馬抬凳子,兩人的默契配合得天衣無縫。
劉強龍心裡稀罕,竟然沒有喝黃符水雞血童子尿什麼的,可見他對於道家一派,也不是真正全部不理解。
可能因為有蠱苗村落請客曾留下的陰影,本地彝族畢摩,包括其他民族祭司類長輩,作法師去病邪都很少用入口東西。
甜妹兒卻記得,第一次去二碧山見楊神婆的時候,葉奶奶告訴她跟葉媽媽,“碧山神婆基本不用入口物,最嚴重也不過喝幾口清泉水,不放心甚至可以自己帶水。”
楊神婆也曾無意念叨:
“病從口入,世間哪裡能有那麼多有靈性的東西給你吃。”
作迷信過後,陳教授臉色依舊不好,疼痛得麻木,也不知道有沒有舒坦一些,他像老畢摩彎腰,真誠謝道:“多謝老人家。”
否管有沒有封建迷信,老畢摩並不像曾經遇到的算命‘大師’,有害人之心。經過一系列的遭罪,在親眼目睹結果之前,他對於封建迷信處於待觀望態度。
又不是真傻,除非其他人都是一夥的,從見到巖群墓開始,這麼詭異的一系列事情真不能再用巧合二字解釋。
“今晚我還是早點休息,大家繼續去玩吧!只是劉強龍同志,你還是不要跟漂亮姑娘跳舞對歌,免得蟲子繼續鑽進身體裡。”
他蒼白虛弱臉上,又恢復成那個慈善可親的教授。
劉強龍苦瓜臉:
“教授你就別打趣我啦。”
“還是可以跟阿哥們跳的,我見到好幾個阿哥都看強龍哥哥,看得眼睛起火,基本可以把他拎起來蹦噠來甩過去。”甜妹兒捂嘴偷樂,這可真是不瞎說的大實話。
劉強龍:……
包括粉團在內的成員全都笑出聲,在大家有意緩解下,屋裡氣氛變得輕鬆起來,最後連劉強龍都無奈笑了。
愛美之心人人有之。
不過今晚開始,他對美人有毒理解相當透徹,以後還是回家相個賢良過溫順的漢族姑娘,並且要絕對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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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妹兒的話快抵得上預言。
次日,村寨裡所有老老少少、大大小小都盛裝打扮,繼續前往“火把節”慶祝中心地聚會上,參加火把節盛會。
因為是白日裡,姑娘小夥子相互看得更清楚,處處都飄著戀愛的甜蜜味兒,讓單身狗們蠢蠢欲動。
至少,林君英與葉誠已經偷偷相互瞄過好幾眼。
而今日的活動內容有歌舞、摔跤、鬥牛、鬥羊、鬥雞、賽馬、選美、射弓·駑、狩獵等各種各樣的比賽。
他們沒走幾步。
人群裡正面走來一位身披查瓦披氈的壯漢,他身材魁梧,接近一米九身高,一頭粗黑而微微卷曲的頭髮,高高的、筆直的鼻樑,濃濃的眉毛下面長著神采奕奕的眼睛,結實硬朗肌肉線條十分完美。
看起來比赤爾還彪悍一些。
他直接走到劉強龍面前,用不太熟練漢語高聲道:“請你與我摔跤比賽,日果她是我追求的姑娘。”
比他矮几個頭的瘦竹杆的劉強龍:……
赤爾介紹道:“這是隔壁村的拉子,也是我最強對手。”
甜妹兒仰頭看向壯漢,特別羨慕他的身高,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