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
菲利普曾經在信裡提到過。有一段時間,公爵府裡出現了一個叫艾露的女孩,是杜維的朋友。而在聯想到這個艾露在自己面前提到杜維時候,那種古怪地語氣。
並不需要很複雜地聯想。藍海悅這種久經人生地老者就已經品味出其中那一絲微妙的情愫了。
可是……這情愫。卻才是真正地難題啊。
這個女孩子是很年輕健康。美麗聰明。而且她的天賦也不錯。以艾露這麼年紀輕輕,就能把大雪山體術修練到這樣的地步。已經算很不容易了——當然,和藍海悅白河愁赤水斷這三個上一代大雪山人之中湧現出來地佼佼者相比,要遜色得多了。
可畢竟。像他們這三個人這樣天縱之才,在大雪山多年的歷史之中,也很少出現這樣的天才。這三個人之中。歷代如果偶爾出現一個。已經可以算是強絕當代地人物了,更何況同時出現三個了。
所以,艾露其實做地也相當不錯了。而且根據藍海悅的觀察,這個女孩子的冰霜鬥氣的造詣也不錯。只不過。似乎她在巫術上地天賦略微低了一些……不過這不要緊。歷代巫王,也不是每一個都像白河愁這樣地變態,巫術和武技都能修練到絕頂的。比如自己和赤水斷。不也一樣都是隻擅長一項嗎。
可是……繼承大雪山。
藍海悅立刻就想起了那苦寒的雪山絕頂之上,那終年枯燥得幾乎可以讓人滅絕一切對生活熱情和幻想地日子……那一個一個,連血液都已經冷透了的人,那些孩子從少年時期就被那冷漠的環境同化,漸漸的失去了歡笑和樂趣。變成了只知道終日修煉的冷血動物——至今藍海悅還記得自己站在冰天雪地裡,一遍一遍地練習去刺冰柱的動作……
不,那樣的日子,是對人性的一種磨滅。這個鮮活地少女。真的應該經受那樣地人生嗎?繼承大雪山地主人位置,成為巫王……然後在她一生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裡。就枯守在那苦寒地雪蜂絕頂。任憑這麼一朵鮮活的花朵,一點一點的在那冰天雪地之中枯萎冷漠……
尤其是。當這個女孩子提起杜維的時候,那種古怪的語氣,其中那微妙的情愫,藍海悅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可是,一旦她被選中成為了繼承人,註定要繼承巫王的位置的話……那麼,她就必須殘忍的和這所有的一切說再見了!
因為歷代巫王,絕對是不可能有什麼情感甚至是愛情的!
大雪山上,只有無盡的冷漠和日復一日的冰雪嚴寒,以及對人性之中一切喜怒哀樂的淡忘!
藍海悅猶豫了。
或者隨著年紀的漸漸蒼老——對於老人來說,總是會變得越來越心軟的。藍海悅也是如此!
他知道,雪山上那個聰明的愁,這個自己畢生都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下的強敵,肯定已經洞察了他這個女弟子的心思。所以……
“哼,愁,所以你不忍心做決定,而把這件事情丟給了我嗎。”藍海悅捂著胸口,透過衣衫,又捏了捏這封信。
他知道,白河愁在等自己的答覆。
如果自己回答一個“可”,那麼不管艾露這個妙齡女孩心中對生命有多少美妙的幻想,在白河愁和大雪山的嚴厲山規之下,她都必須回到雪山上去,不論她願意和不願意,哪怕她不願意。白河愁也會毫不留情的親手打破她所有的幻想!
然後,等待她地命運,就是變成雪山上的主人。在雪蜂之上生活一生……
可如果自己回答“否”呢?
白河愁會不會就此放棄讓艾露繼承雪山地念頭?
那麼這個女孩地人生或許就還有一絲轉機。那美麗的眸子裡,那一絲希望地火苗或許還有燃燒地可能。或許。她那心裡的一絲情愫。也能有……
畢竟,她是一個年輕美麗健康地女孩子。她應該有彩色地人生。就像這世界上千千萬萬的女孩一樣,就像自己在帝都見到了那些普通地女孩子一樣。
不得不說。在帝都生活了多年的藍海悅,不知不覺。他地思維方式已經不由自主地脫離了大雪山而更傾向於一個普通地羅蘭人了。
要說“否”嗎?那麼這個女孩或許就能享受生命了。
可是……
藍海悅猶豫了。他很敏銳地抓住了這個問題的關鍵!
白河愁忽然在這種時候要定下繼承人。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還是他……
難道他活不長了?或者是有什麼特殊地原因要離開……
那樣的話。大雪山需要一個領袖,需要一